兰子安紧随其后,想着刚刚江白薇的一席话。
是这样吗?他还不够爱她?
那两株珍稀的灵莲凤草,是他历经十年艰辛寻觅而来的瑰宝。
他原本打算在师尊六十岁寿辰之际,献上一株以表孝心,至于另一株,他想着既然师妹对此草有所喜爱,便赠予她以表自己对她的情谊。
然而,未曾料到师妹的言辞竟如此尖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失落。
江白薇在大街上没寻到灵莲凤草,她也没心思再逛药铺,难得来药王谷一趟,她随处看看。
昨日她带了一些银票在身上,今日绿竹换洗衣服时,将那些银票交给了她,想着自己有银钱,她想给凤烨挑选个礼物。
只是逛了一圈,都没见到什么适合凤烨的礼物。
凤烨从小生在皇家,用的东西都是上品,如今想送礼物给他,还真是有些难挑。
她逛了好一会,都没看到什么合适的礼物,最后她将目光锁在一个卖香囊的摊铺前。
这摊铺的香囊绣工极好,她拿起一个闻了闻,里面是些驱虫醒脑的药物,这种炎热的夏日,蚊虫较多,送给凤烨带身上,应该不错。
“姑娘,你的眼光真好,这祥云图案是我这卖得最好的香囊,很多姑娘都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
摊铺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江白薇和兰子安一前一后来到自己摊铺前,她笑盈盈介绍。
“好,我要一个。”
江白薇很喜欢这深蓝色香囊上的祥云图案,层次分明、线条流畅,每一针每一线都看得出匠人的用心。
兰子安看她将男子的香囊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袖袋里,那香囊定是送给凤烨的,他的心口莫名闷得慌,脸上挤出一抹苦笑。
江白薇刚刚交完银钱,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时,摊位后的摊主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口中竟然喷涌出大量的白沫。
“大婶。”
江白薇大步跑进摊铺里,迅速握起摊铺老板的手腕,给她把脉。
“羊癫疯。”
“师妹,让我看看。”兰子安此刻也来到了倒地摊主的跟前,握着病人的手腕把脉。
“风痫症。”兰子安给出了自己的诊断。
“对,风痫症就是羊癫疯,绿竹,你到药店去问问药铺的老板借一组银针过来。”
江白薇看着地上吐着白沫的摊主,她焦急道。
“不必,我这有,师妹会用银针了?”
兰子安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他惯用的一套银针递给她。
“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
江白薇接过银针,快速在犯病摊主头上,手臂上扎针,手速之快,让兰子安大为震惊。
两年前,他的师妹还在学习药学,诊断病症的医学还未涉及,更不用说会施针了。
他看江白薇刚刚下针的针法比他学了6年的针法还巧妙,她是什么时候学的医学?
正想着,先前还在持续口吐白沫且全身颤动的病人,此刻突然恢复了平静,不再吐出那令人惊恐的白沫。
摊主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刚刚买她香囊的姑娘救了她,她柔弱无力地露出一抹笑来。
“多谢姑娘救了我。”
“没事,大婶,你这病不能一个人待着,你的家人呢?”
江白薇深知羊癫疯这一病症,在现代医疗技术下仍属难以根治之疾,更何况在这医疗条件有限的古代。
此类病人随时可能病发,因此,有人陪伴在侧尤为关键,以确保在发病时能得到及时的照顾与保护,从而确保病人的安全。
“我夫君是给人看门的,为了营生,我不得不出摊卖些小玩意。”
“你家在哪里,我让我的人送你回去。”江白薇看不得可怜人,她提议摊主回家歇息。
“多谢姑娘,不必了,我现在好了,能继续做买卖。”
摊主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白沫,再擦了她衣服上被白沫打湿的地方,起身给江白薇深深地鞠了一躬。
“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香囊你拿着,和你刚刚买的男子香囊是一对。”
江白薇的目光落在摊主身上,注意到她一身朴素的粗布衣,朴素中透露出平凡生活的痕迹,她心中微动。
她脸上浮起一抹温暖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我收下你的谢礼,我给你留张方子吧,你每月用三日,虽然不能根治你的病症,但还是能减少这病症的突发。”
江白薇看向身后的绿竹,让她去找纸笔来。
很快,绿竹找来了毛笔和竹简,江白薇蹙眉,让她在竹简上写字?
她硬着头皮,拿起毛笔在竹简上写了起来。
有些药名的字她不会写古代字,她挠了挠头,最后,她只写了一半,后半段的字让绿竹代写。
兰子安在一旁看着她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心生疑惑。
师妹的字原来可是写得极好的,怎么她失忆连字都忘写了?
他仔细审视江白薇所开的药方,不禁令人赞叹,这确实是一张针对风痫症颇为出色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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