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为事情太过重大,陈家主陷入了深思之中,久久无法做出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青年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他终于忍不住讥讽道:“陈家主,你是否过于优柔寡断了呢?”
陈家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边思考着,一边缓缓说道:“杨天祏如今看似混得风生水起,但仔细想想,他无非是在谋求一种微妙的平衡。他游走于三家之间,左右摇摆,迟早都要选择一方投靠。”
听到这里,青年不禁皱起眉头,显然没有预料到陈家主会有如此想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然而,陈家主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我们携手合作,共同夺取云洲,而他又能够巧妙地从中斡旋,在滕家和皇室之间寻找平衡点,那么这个方法倒也并非不可行。”
青年愕然,心中暗自嘀咕: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他感到有些跟不上陈家主的思路和节奏,脸上流露出懊悔和气馁之色,想必是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位陈家主的智慧与谋略。
陈家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只是……无相宗到底是哪方势力?如果不能牵制无相宗,云洲可不好拿,还会回到原点。”
青年听得一脸迷糊,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关无相宗什么事?”
陈家主缓缓抬起头,木然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仿佛是思绪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实一般。
“是杨天祏让你来的?”
面对他突来的问话,青年眉头微皱,估计在想:聊着这么长时间,怎么又回到了开始呢?于是他迟疑着回道:“自然是大人的意思。”
陈家主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青年的脸颊微微抖动了几下,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陈家主站起身来,朝着后堂走去,边走边说道:“让他来和我谈!”语气不容置疑。
眼看着陈家主的身影消失,青年心中充满不甘,他对着空气大喊道:“刺杀赵子龙之事不容耽延。”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青年感到无比失落,他静静地坐片刻,猛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闯出门,连蓑衣和斗笠都没有拿。
很快,他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小点从院子里升起,迎着细雨,向着南方飞去。
与此同时,在陈家的后堂里,七个神秘人静静地坐着,彼此之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他们的脸色阴沉,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心事。
不久之后,一个黑衣人身形敏捷地闯入房间,打破了这片寂静。“家主,那人放了只玉鹰,朝南而去。”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瞬间精神一震,他们纷纷坐直了身子,将目光集中在陈家主身上。
陈家主抿了口茶水,沉吟几息,缓缓抬起头,与其他六人的目光一一交汇。
之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道:“看起来,目前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幕后的真正人物。”
六人互相对视,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终于,一名中年女子打破了沉默,她直勾勾地盯着陈家主,眼神带着挑衅和质疑,“那陈家主认为我们该如何抉择?”
“唉!”陈家主又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的回应:“如今的局势,大家已经心中明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无非就三种。要么渗入川中,谋求立足之地。要么投了永侯,以待时机。最后一种便是将宝压在杨天祏身上。”
随着陈家主的话音落下,整个场面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片刻后,一名肥胖的老者忍不住开口:“七家联手,在川中谋求一地立足不难,但是仍然时刻面临着曹家的威胁,咱总不能躲在后方不出力。”
紧接着,又一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接过话头,“可是,投靠永侯的机会更加渺茫,那老狗是真的苟,即便有皇家背后支持,也成不了事,最终注定会被淘汰出局。”
这时,那名中年女子目光淡淡地扫过在场的六个人,以一种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我觉得新锐才是真正的希望,永侯在这种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轻易与岭南翻面,毕竟岭南不像我们,还有川中作为最后的退路。如果被逼急了,真的投了滕家,他就得不偿失了。”
陈家主看向中年女子,目光微微闪动,“潘夫人似乎对杨天祏有着特别的青睐啊。”
中年女子眼神冰冷的与其对视,随后一声冷笑:“呵呵!陈家主是不是觉得我潘家与伊祁家族有旧,才会如此说?”
“哈哈!老夫没那意思,潘夫人莫要多心。”陈家主打了个哈哈,连忙摆手表示否认,但那眼神早已透露出其心中所想。
看到其他人也都猜疑的看向她,潘夫人抿嘴笑了笑,随后深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严肃,甚至阴冷起来,“要不是你们这些人从中作梗,说不定我们早就已经完全掌控云洲,用得着落得如今境地?”
她言辞埋怨、讥讽,语气之中更是带上了些许怒火和恨意。
闻言,另外六人又是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都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