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看这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杨天祏刚刚推开房门,便看到一脸严肃的阮廷山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封展开的信件。
见其脸色不好,杨天祏狐疑着接过信,搭眼细看,渐渐皱起眉头。
“不是大人的安排?”阮廷山审视着他的神情,不确定的问。
杨天祏沉默不语,目光继续专注于信件,眉头越皱越深。
稍候一会儿,阮廷山接着问道:“要不要我通知家里,除掉他?”声音很轻,但语气充满不屑和敌视。
然而,杨天祏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目光变得异常深邃,仿佛进入了极深层次的思考推理之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廷山似乎等不及了,“我去发消息!”转身疾步走向楼梯。
“等等!”当阮廷山走到楼梯口,杨天祏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开口阻止。
阮廷山转过身,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用了!”杨天祏语气复杂的继续道。
“大人!这种影响太恶劣,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尽快除之!”阮廷山微皱眉头,疑惑的脸上添加了少许气愤之色。
杨天祏轻轻摇了摇头,低眉沉吟一会儿,“给袁仁杰回信,就说……随他!”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大人!”阮廷山头一次对杨天祏的吩咐产生疑虑和抵触。
杨天祏手指轻轻摩挲着信件,走到回廊围栏旁,眼神深邃的盯着楼下杂乱的大堂,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同时朝他了摆了摆手。
阮廷山咬了咬牙,欲言又止,似乎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沉默两息了后,才不情愿扭身下楼。
然而,他刚走到一楼大堂门口,突然听到杨天祏重重地赞了一声,“好!”语气中竟然有几分惊喜和赞赏,这可是少有的事。
跟在杨天祏身边已经几个月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杨天祏用这种赞赏的语气说话,不禁停下脚步,回首望去。
只见杨天祏的目光从散落一地的座椅碎片上移到他身上,“回个‘好’吧!”音色轻快,言辞简单。
“好?就一个字?”
“嗯!”杨天祏微微颔首,目光中闪烁着精芒,赞赏与快慰交织。
阮廷山盯着杨天祏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充满疑惑,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什么好?”滕沁梦好奇地走过来。
杨天祏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闪了几闪,然后抬起胳膊,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
滕沁梦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赶忙拿过信阅读起来。
稍后,她抬头与杨天祏对视,眉头紧蹙,满脸狐疑地问:“你怎么这么高兴?不会是受虐狂吧?喜欢背叛?”
“呵呵!你真这么想的?”杨天祏轻笑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嘴角微扬,似乎心情很好。
滕沁梦见他如此开心,眉头皱得更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信,语气猜疑地问:“是你暗中安排的?”
杨天祏继续盯了她几息,没作回应,收回目光,双手抚上围栏,长长呼了口气,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滕沁梦一直盯着他目光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脸上狐疑之色也更加浓郁起来,仿佛见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她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人露出过这种极度畅快的神态,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整个人都弥漫着放松和愉悦的气息,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舒爽之感。
“当机立断、突破袭杀、冲阵斩将、振奋士气……这一切看似和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有很大差异。
但实际上,必须要智勇双全才能做到,在数千到数万大军的对阵中,这种针刺式的关键作用极为突出,却少有人能做好。”
“你在欣赏一个叛逆者吗?”滕沁梦美目上下不断审视,好像第一次见到眼前之人。
“胆大心细、相时而动、冷静且勇武过人,又通战法,还知忠义,认知境界更是远超常人,具备一个优秀领导者的全面条件,实乃不可多得的帅才也!”
杨天祏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某个场景之中,看到了让他深感钦佩的事,无论是言辞,还是神情,都流露出高度的赞赏之意。
“是不是帅才,跟你也没关系了!”滕沁梦好像不习惯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哈哈哈……哈哈哈……”
杨天祏丝毫不以为意,发起一阵狂笑,转身走下楼梯,朝楼外走去。
“失心疯了!”滕沁梦嘀咕着,跟在后面。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杨天祏也十分的贪婪,一路不停地深呼吸着,同时也不住的哈哈大笑,活脱脱的一个‘大傻子’,引得早起忙碌的人们纷纷驻足,好奇地看着他。
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反而还不时地和路人打招呼,见到小商小贩,还会停下来选上些货品,吃的、用的、甚至小孩子的玩具风车,他也要拿上一个耍耍。
滕沁梦的神色从猜疑、反感,逐渐转变成复杂、麻木,默默地跟在后面,不断地丢银子。
一个出身高贵的傻子,一个大方的散财童子,这是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