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杨兄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白衣男子起身拱手,笑呵呵地说道,神态那叫一个洒脱自然。
杨天祏哈哈大笑:“谬赞了,还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他叫齐无心!他说可以带领很多梁洲的氏族大家加入岭南。”王达逄应该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堂内走出。
杨天祏很惊讶,再次仔细打量齐无心,真的是很普通的一个人,长相只能说端正,气质略带书卷气,看不出武道境界,但凭其气势判断,应该不会太高。
看来其敢如此大言不惭,应该是有后台,又姓齐,那就是和永侯有关系了,不过记得当初,那个找他的奴才说过什么将军的,由此可以确定了,这小子是齐家旁系,颇有家世。
略作沉思,杨天祏很客气的问:“梁洲与永侯交好的势力基本上都入了云洲发展,你又怎么左右梁洲剩余势力?”
“那些势力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反而是那些没有跟随他离开的势力之中,有很多都愿意给我几分薄面呢。”齐无心腼腆一笑,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杨天祏眉梢一挑,这小子确如自己所猜想那般,有故事啊!
此时此刻,杨天祏意识到王达逄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不再需要一直待在自己身旁。也是时候全力进攻地下世界了。
想到这里,杨天祏眼神微闪,反问齐无心道:“无心兄弟认为我和永侯势力是否真能做到合作无间?”
齐无心摇摇头:“你和谁都会合作无间,又或说是出自真心实意,不过没有一个可以长久……即使你身边的人,也未必……”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还特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点了阮廷山一眼。
杨天祏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也来炸我?遂态度生冷了一些,“既然如此,那么你刚才所说的让那些势力加入岭南,岂不是无的放矢?”
齐无心缓缓坐下,动作优雅而沉稳,同时抬起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杨兄请坐!”仿佛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杨天祏对齐无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急切地想要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
齐无心沉默几息,突地叹了口气,“梁洲留守的势力这两个越来并不好过,滕家虽然表面上对他们进行了安抚,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重用他们的,或许……永远不会用他们,乃至卸磨杀驴都有可能。”
杨天祏淡淡的回道:“我与滕家的关系,如今也很微妙,这个时候收编他们,对与我没有好处。”
齐无心突地‘哈哈’一笑:“杨兄说笑了,滕家舍不得过于针对你,更别说赶尽杀绝了。同样,人家也不在乎一些小势力拥护岭南。
说句不中听的,岭南不毛之地,就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人家根本不会太过关心。不过……如果在你手里发展好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他们的后花园。
总而言之,你在岭南地区进行发展,这对滕家来说,只会带来益处,并不会有任何弊端存在,这一点可不仅仅你一个人能看透,切莫小看了天下英雄。”
自己身边的人中,还没有一个能够看穿这一点,没想到他竟然能看透,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后有人指点,杨天祏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好奇,遂道:“那些小势力,其实用处不大,要财力没财力,要人力没人力……”
齐无心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杨兄何必如此?无心自问没有你的智慧,不过也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明白。
你当初几乎可以说是将半个梁洲都抢夺了个遍,然而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你只不过是抢劫了与永侯有关联的那些势力而已,而且多数也仅仅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蒙蔽视听!让别人不会往他处想。同时也是向那些与永侯关系不大的,甚至没人看上眼的小势力示好。
这样说来,就能明显的说明你隐藏的真正意图。难道你还敢说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杨天祏目光闪烁不定,异常认真的审视着齐无心,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经过长时间的仔细观察,杨天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杨某冒犯了,这个话题我们暂时先放一放。我有一个问题,不知是否方便相问?”
齐无心卷眼皮翻了他一眼,抿嘴微笑道:“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杨兄就远远的审视着我。
起初,我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在两军交战之时,关注对方的首领人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你当初,除了判断我等的实力之外,更多的是在猜测我究竟属于哪一方势力,甚至怀疑我是那些大佬的另一手安排?”
有趣,这小子竟然如此心细如发,能够推断出这么多事情来!杨天祏心中对齐无心已经不仅仅是感兴趣了。
正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存在,因为没人能理解他所思所为,在他眼中,可以说还没人能够资格和他交心。
于是他决定多探探齐无心的真正思维能力,遂道:“哈哈,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如此。事实上,起初你同样给了我一个警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