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两日紧锣密鼓地审案,杨天祏已审阅了将近两百起案件。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令他感到头昏脑胀、疲惫不堪。
然而,这些案子本身并不算特别棘手复杂,真正让他心力交瘁的,是民众普遍匮乏的知识面以及狭隘浅薄的处世之道,这种现象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造成这一问题的根源,一方面在于当世对文化知识的传播与普及不够重视;另一方面则更为关键,那些自视甚高的所谓学者们并未走正途,反而通过种种卑劣手段压制百姓获取知识、开阔眼界。
这种状况由来已久且深入人心,已然成为渴望跻身上流社会之人所共有的思维定式。要想彻底扭转局面无疑比登天还难,即使重新洗牌也是治标不治本。
在此期间,杨天祏不仅要全力以赴地处理手头堆积如山的案件,还要绞尽脑汁思考未来的发展蓝图。面对如此困境,他不禁心生感慨,不自主的感叹一声:
“世人皆醉我独醒!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县令老头儿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经过漫长的沉默后,老头儿开口说道:
“实际上,认知水平较低并不一定就是坏事。这样更容易被引导,大众的思维可以按照统治者的计划去改变,从而更便于约束和管理。这正是社会稳定繁荣的基本要素。反倒是认知高、能力强的人多了,竞争将会变得异常激烈,那才是动乱的根源。”
杨天祏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感叹,自己就是对牛弹琴,于是转移了话题:
“我一直没想明白,你都已年逾古稀,一生都追随着氏族,为何现在却要引领我来与氏族作对呢?别告诉我你突然间大彻大悟了。”
县令老头儿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问,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呵呵,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我早已经死过一次了。”
“此话怎讲!”杨天祏惊愕地问道。
县令老头儿嘴角微扬:“大人!您觉得我现在大概多少岁了?”
杨天祏犹豫片刻,回道:“大约七十岁上下吧。”
县令老头儿哈哈一笑:“如果说我生于夏历一九六年,不知道大人您信不信呢?”
听到这话,杨天祏也明显愣住了,用狐疑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疑惑地问:“196 年?那你岂不就是......137 岁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武圣境,吓唬我?”
面对杨天祏的质疑,县令老头儿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回道:
“虽然曾经的我也是一名武者,但却并未踏入武圣境。早在一百零二年前,我已经处于武王后期境界将近十年之久,可惜始终无法触及到武圣境的门槛。
曾经的我也有着天才之名,然而伴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点沉寂,这个称号也与我渐行渐远。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实在难以接受被其他人超越的事实。
于是,我毅然决定去探寻各大古老神秘之地,以追寻突破契机,然而远涉万里,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之后,最终却一无所获。直到二一三年的时候,我辗转来到了岭南,并且冒险闯入了传说中的仙女墓。”
“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进去过仙女墓?”杨天祏突然惊呼出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县令老头儿微微颔首,将视线投向门外,眼神显得有些茫然和空灵。他缓缓说道:
“九十二年前,我已然四十五岁,历经沧桑却仍未能寻得突破武圣境的契机。甚至曾几度闯入一些隐蔽世家的秘境中,可结果还是空手而归。仿佛上天有意与我作对一般,让我觉得自己遭天道遗弃。愤怒、绝望充斥心头,于是,我下定决心要进入那传说中的魔灵秘境。
然而,几经波折也没能得法而入,还险些丧命于荒天草原。好在被杨家人所救,听其解说才明白,原来魔灵秘境并非轻易能够进入之地,除非等到每隔三十年一次的天然大阵自动关闭时才行,即便是地仙巅峰强者也是如此。
当时的我自然不信的,便反驳说:‘自古以来历史记载中明明有许多人成功进入过魔灵秘境呀!’
对方则进一步解释道:‘那些平日里能够进入的人都属于特殊情况,而且进去就没有一个出来的。事实上,那些人之所以能进去,是因为他们都中了妖毒,基本上都是探过仙女墓的存在。’听闻此言,我恍然大悟,便来了岭南。”
杨天祏皱着眉头,认真聆听着老头儿讲述自己的故事,但心中充满疑虑和困惑。不禁追问道:
“照您这么说,最近几十年来似乎有很多人都试图探寻仙女墓,但为何从没听过有人中了毒后会前往荒天草原呢?反而自我毁灭的情况比较多见。”
县令老头儿深深叹息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这其中缘由复杂,当年杨家老祖踏入魔灵秘境时,不知何故触发了阵法,自此以后,大阵便再也未曾开启,寻常之人根本无法再次进入其中。”
听到这里,杨天祏越发好奇起来,继续追问:“杨家老祖也中了毒?”
县令老头儿摇了摇头,表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