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广场上那些不明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不同,这位县令老头儿对于杨天祏的突然现身似乎毫不吃惊,甚至对他嚣张跋扈的态度也视若无睹,只是一脸平静地反问:
“不知阁下觉得这个故事有何精彩之处呢?”
杨天祏只是轻蔑地嗤笑一声,然后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县令的问题。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个‘哪吒’身上,稳步而行,径直走到他一米前才站定,似笑非笑的道:
“此案中不是还有一个世家子弟吗?怎么没来?”
自从杨天祏从人群中走出来后,"哪吒"的眼睛就始终紧紧地盯着他。面对他如此强大的气场,"哪吒"不禁有些心虚,不知道他所问是否为自己,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回答道:
“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那么,那个人就是你咯?”杨天祏紧盯着"哪吒"的眼神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哪吒"瞳孔扩大了不少,眼神躲闪过他的直视,没有再说话。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名衙役插话道:“此案与韦将军毫无关联,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县衙公堂干扰审案?”
杨天祏冷目:“公审,除了罪者,任何人都可以参与,你身为衙役,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你想以权谋私,亦或以势压人?”那名衙役噎话。
此时,台下忽然有另一人迈步登上高台,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他缓缓开口道:
"这位公子所言极是,但若要参与审判案件,则必须对案情有所了解,并能够指出案件中的可疑之处;如若不然,便是扰乱公堂。"
杨天祏闻声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明知故问,"那么请问阁下又是何人?"
老者:“本人肖牧,身为讼师,在此案中为韦公子辩护之责。”
杨天祏呵呵一笑,偏头扫了眼几乎要打瞌睡的县令老头儿,指着跪地的江凡、柳氏问道:“不知这两位可有讼师辩护?”
县令老头儿仍然紧闭着双眼,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无人愿为两人辩护。”
听闻此言,杨天祏嘿然一笑,神情变得严肃,郑重其事地宣告:“既是这般,今日便由我来担当这两位的辩护人,敢问仵作何在?”
老者连忙说道:“仵作已然对尸首细细查验过,案牍也已呈交予县令大人,似乎不必再......”
其话未说完,就被杨天祏打断。“你说了算吗?我有权当廷质询仵作,以核验其验尸报告之真实、准确与否。”
县令老头儿见状,当即再次开口:“传仵作上堂。”声音似乎有了点力气。
没过多久,仵作就来到了现场。杨天祏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些氏族之人真是胆大妄为,在地方上肆意妄为惯了,竟然连做事都不知道要避开任何风险了。
仵作走上台后,先向县令行礼参拜,然后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天祏说道:“是你想要为这两名犯人申辩吗?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杨天祏直视着仵作的眼睛,冷冷地道:“说说你对尸体的检查过程,凭什么确认是中毒身亡,又怎样判断是江凡行凶?”
仵作一摆手,淡然的道:“我可没说江凡行凶,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只负责验查死者死因,这个很简单,银针插入咽喉,呈现黑色,为服毒而亡。”
杨天祏等了片刻,见仵作不再继续,摇头嗤笑一声:“这就完了?”
仵作有些诧异,疑惑地反问:“已经可以确定死因,还需要做什么?”
“难道以往所有的中毒案件,你们都是这样检验的吗?”杨天祏盯着仵作的眼睛,他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透过仵作的外表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仵作平静回道:“自然不是,死者所中之毒不同,死状也各异。有些时候,通过探查喉部并未发现毒性,但实际上在肠胃或者血脉经络中却存在着毒素,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杨天祏追问:“那为何此案不一一验查?”
仵作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无需如此!喉咙之毒已经证明为服下砒霜而亡。”
杨天祏将目光投向县令老头,只见对方毫无反应。他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尤其注意到那些衙役们的表情,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对仵作的话表示异议。看来仵作并非说谎之人,想必以往也是这般行事。
杨天祏无奈的摇摇头又道:“如若人死后,趁其尸体还未僵硬之时,给其喂食砒霜,又会如何?”
仵作闻言猛地抬起头,愣住片刻,然后紧紧皱起眉头,凝视着杨天祏。经过一番思索,他终于点了点头说道:
“这种情况下,的确可能在喉部探测到剧烈的毒性。然而,此案死者并无其他异常的死亡症状,且身体表面也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而且这个一般的验尸官都会检查的。”
可以确定仵作不是帮凶了,只是验尸的意识和法子太落后,毕竟这个时代以武道为主,杀人的方法多了去了。
如此一来,可以想象得到以往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含冤而死,杨天祏无奈的叹口气、“尸体可还在?”
仵作:“已然下葬半月余。”
“去挖出来,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