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仁杰面色沉凝,眼神有些迷茫,不确定的宽慰着自己道:
“大人不必如此,此去未必有险。要说在南域或许有危险,反而东域会相对安全些。”
“以防万一吧!我给你留的东西,用心一些。”
“会的!”
“三百骑兵我带走!”
“好!要不要从族中唤上几人,武师境也能起点作用!”
“不了!王达逄和我一起,其他人你帮照看一下,尤其是严家。”
“知道!”
“林城郡今后将进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期,是积蓄力量的好时候,你要合理利用!”
“明白!”
……
处理好了一切之后,已经是日斜西山,杨天祏不想再耽搁时间,当即启程,准备连夜赶路。
三人三骑,疾驰出城,三百骑兵追随,直奔上威,欲走水路,顺江而下。
天流江,取意为从天而落之水。
高原而始,水量很大,水深而急,流域甚广,途径七大洲,横贯大夏东西,终而入海。
天清气朗,微风徐徐。
八艘大船缓缓驶入码头,这是当代最大的运输船只,方船,也称平底船。
方头、方梢、平底,能坐滩,不怕搁浅,船身长二十六米,宽八米,多桅多帆,最高的桅杆达二十米,利于使风。
又加上它吃水浅,阻力小,所以,航行速度很快,顺风顺水一个时辰可达三十海里,还可以走之字,逆风航行。
这八艘方船是上威吴家的家底儿,由于荆洲曹军的掣肘,水上运输近些年一直无法畅通。
平日里都是用些中小船只偷偷运输,甚至是夜航,这种大船已经好几年没用过了。
最近吴家刚刚接到荆洲的招揽意向,正准备与之合作,先启用这些大船运输。
没想到杨天祏突然杀到,王达逄将永侯的印信拿出,吴家骑墙之举还未开始,就直接夭折了。
虽然上威与荆洲临近,但是还有一江之隔,当世基本上没有正规的战舰,跨江而战,多用的也是运输船只,战力差的很。
而永侯的势力,尤其是仇家的通威,归安一线与上威接壤,不说是一马平川,也无天险可依。
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考虑,吴家自然不敢公然违背永侯。
更重要的是,杨天祏承诺林城军愿意与吴家交好,合力打通水路航线,永侯做不到的事,滕家可以轻松做到,以滕家的名义,荆洲自然不好为难。
现在曹家两面开战,哪有闲心再惹南域滕家,就如滕家全力针对梁洲,展望云洲一样,两家不自主的就形成了默契。
这对于吴家是好事,大好事。
杨天祏此举不知让吴家羡慕到何种境地,在永侯的地盘,用滕家的名义,为自己做事,天下间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事情了?怎么滕家和永侯都这么好说话了?
三百骑兵分装八船,每艘船上四十来骑,一点也不显拥挤,还装载了吴家不少物资。
午日西斜,船队浩浩荡荡的启程,斩波破浪,沿江而下。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曹家有个疯婆娘,谁能想到曹玉娇这娘们会那么记仇?
次日卯时过半,一轮素装月盘半入苍茫,一丝暖红显现天边。
在此月光与晨曦相辉映之际,船队抵达江城水域,不得不减慢速度,只因岸上旌旗招展,岸边大小船只林立。
除了江边密密麻麻上百艘船只及岸上弩车、火石及上千甲士外,江心还停一巨船拦江。
船头一女子,青纱蒙面,双足赤裸,薄薄的几片纱袍随江风流舞,静默而立间亦显风情万种、诱惑无限,正是西域曹家长公主曹玉娇。
“杨天祏!”
双方临近,突然一声略带怒气的娇喝传来,声音嘹亮性感,略显丝丝缥缈,能渗透人的每一个毛孔,钻进心里。
“这娘们真是男人的克星!”
杨天祏叹赞了声,语气淡然之中隐藏了些许复杂。
王达逄一直吊在曹玉娇身上的目光闪了闪,冷哼一声:
“伤风败俗!”
滕沁梦偏头,目光掠过杨天祏,落在王达逄身上,停顿一瞬,之后投向对面,不屑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厌恶和少许紧张,声音中充斥着戾气。
“狐狸精!”
待双方又近了些,大船抛锚停于江心,杨天祏大声喝问,语气尽显戏谬。
“玉娇小娘子!多日不见,甚为想念,今日摆出如此阵仗,是来迎接本公子吗?”
“放你娘的屁!今日落在老娘手里,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没理会对方恶言,杨天祏继续调戏道:“我有‘三条腿’,不知小娘子喜欢打哪条?”
滕沁梦斜眼啐了声:“下流!”
杨天祏同样斜眼以对:“能听懂?还以为梦儿大美女多纯洁呢!”
滕沁梦顿时美目怒瞪,手握腰间宝剑,有要拔剑砍人的架势,王达逄侧跨一步,拦在两人之间。
这时,对面曹玉娇身后一短发男子已经和其说完话,曹玉娇一改之前的态度,不再怒气冲冲,而是‘咯咯咯’长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