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罪人,见到校尉大人,为何不跪?”下首位一个瘦高个如竹竿一样的男子厉色大喝。
“杨天祏见过校尉大人,不知杨某犯了什么罪?”
杨天祏不卑不亢,抱拳向上首位的滕校尉执礼问道。
那个竹竿又插口厉喝:“杀了人,还敢狡辩不知何罪!”
杨天祏把头一歪,眼神不屑地盯着瘦高个,略带嘲讽地问::
“哦!问话的是校尉大人?难道我认错人了不成?”
竹竿双眼微眯,阴着脸一声冷哼:“你还没资格让校尉大人回话。”
杨天祏‘哦’了一声,行了个礼,放低姿态对滕校尉说:
“不敢!”
目光再次移到竹竿身上,装模作样的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
竹竿眼里闪着寒光,明知他是明知故问,也不得不加重语气回答:
“腾校尉大人麾下军司马!”
杨天祏做出恍然大悟,又不明所以状,再次拱手问道:
“什么司马?”
他的咬文嚼字让竹竿眉头狠狠一跳,语气失了严厉,还略有不自然的回道。
“我姓耀,你可以称呼我耀司马。”
他不得不如此回复,军司马是军中的职位称呼,调转地方只能叫司马,在校尉大人面前,自己又不好让人称呼自己为大人。
“啊!…原来是‘要…死…妈’大人,杨天祏有礼了!”
“噗……”
堂上人群中也不知道哪位没憋住,笑出了声。
在场的都是大世家、大宗门,军武世家子弟,都有不小的背景。
一个司马,还是个没有实权、没有军权的,没人会放在眼里,表面上能客气一下就不错了。
竹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阴毒,恨不得喷出火焰烧死眼前之人,牙关紧咬,没理会偷笑的众人,一字一顿的蹦出一句话,转移了话题:
“无相城内,明目张胆杀人,还是在相武楼,众目睽睽,难道你想抵赖不成?”
杨天祏站直身子,表情恢复严肃。
“不敢!”
竹竿:“那你还不认罪伏法?”
杨天祏抬了抬眼皮,斜了他一眼,堂堂正正态度的反问。
“敢问司马大人,死者生前突然对我下杀手,难道我防护反击不得?无相城可有此等律法?”
竹竿:“你怎么证明对方下杀手?”
杨天祏耸耸肩:“这个需要证明么?现场目击证人都在这里,司马大人可以自己问,是不是对方先动手的。”
竹竿:“哼!我是问你怎么证明对方要下杀手?”
杨天祏:“大人这是要找茬么?那我问大人,你怎么证明他不是要下杀手?”
竹竿:“不需要证明!”
杨天祏哈哈大笑:“有意思!我再问大人,若有人突然对你出手,并且此人之前还说过要杀你,你是等弄明白到对方是否真要下杀手之后,再防守反击么?”
竹竿:“可以先防守,有了判断之后,再选择是否反击,你直接一招将人击杀,明显是蓄谋已久,故意为之。”
杨天祏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又向滕校尉校尉一拱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竹竿刚想说话,杨天祏抢先继续道:“敢问大人,如果我现在突然对大人出手,大人是否会先防守?”
竹竿不屑的嗤一声:“自然会!”
杨天祏突然上前一步,目露寒光,死死的盯着他,语气阴森森的再问:
“那是因为你修为境界比我高,可敢将修为压制在武仕初期接我一招?”
“大胆!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不要再说没用的了,可有人愿意作证,是死者先出手攻击杨……这个小子的?”
校尉大人一挥手,厉声喝止了两人争吵,颇有深意的盯了眼杨天祏,目光投向后面的人群,最后落在当中一个穿着无相宗服饰的少年身上。
少年分开众人走上前,站到杨天祏旁边,向上首位礼貌的拱手执礼后开口:
“禀大人!确是齐姓死者先动手!”
校尉大人面无表情地问:“那你可看到事件前后全过程?”
少年:“是的,大人!”
腾校尉上身微微前倾:“详细道来!”
少年也真是个人才,神态自若,口若悬河,比说书先生牛叉。
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说的分毫不差,连关键几人的神态动作的描述都惟妙惟肖。
杨天祏越听越精神,心里乐开花了,简直敬其为天人。
不怕太细致,就怕滕校尉不懂。
这回完全不用担心了,心里默默的给了少年一个大大的赞。
滕校尉听完其表述,眉头跳了三跳,略有深意的盯了杨天祏一眼,不动声色的摆正姿态,严肃的道:
“既然是死者先动手,那就得承担全部责任,没什么可说的。”
杨天祏:“大人英明!”
滕校尉闻言,盯着他的目光多了一丝玩味儿,缓缓再开口:
“不过……”
所有人精神一震,只听其继续道:“在城内,还是相武楼杀人,影响太恶劣,死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