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时间结束,“君筠”坚持不住,镜子里重新归于虚无。
君筠原地坐了一会儿,思考起天符城的事儿来。
极寒的宫殿内,燃起两排火炉。
这已经是君筠咽气后的第十六天了,她还是没有醒来。
要说也是离奇,明明心脉呼吸已经停止跳动,她的身体仍旧保持鲜活,未曾腐败。
青绛拿了个帕子细细的给小团子擦拭手心,寒渊天乩为了找到救治的方法,每隔一天就要割破君筠的手指取血。
人是没反应,血都要放干了。
“老东西,你算出来了没有?”
莫囚的耐心耗尽,再不像刚来时一口一个天乩兄的喊他。
寒渊天乩试过好多种办法,也没能让君筠醒来。
他只能用小团子的血滴在自己的本体上占卜,以便捕捉到具体事由。
寒渊天乩的本体在虚空中转了良久,最后重重撞进他的身体,脸色跟着惨白起来:“未曾。”
他参不透君筠的命理,天道神罚的力量阻碍着他,一度遭到反噬。
“废物!”
莫囚坐不住了,在宫殿里转悠的像个陀螺。
“你骂我也没用,你自己要是有办法,如何那能来求我?”
寒渊天乩和他向来不对付,如今只是看在小团子的份上暂时言和。
被他这么一冲,当即吵起嘴来。
“求你?笑话!你一个与世隔绝的空巢老人,本座用得着求你?”
莫囚不介意再跟他打一架,这个器灵当真是可恶至极,要不是君筠还没醒,他肯定要把他的嘴割下来喂猪。
对于这两位,青绛早就习以为常。
他摸摸小团子的手,温度有点低。
搬了一个火炉过来,想要给她暖暖。
小团子重新拥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个月。
识海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只是一直在复盘,帝师府灭门与天符阁之间的联系。
要知道,帝师府除了她以外,就连烧火做饭的奴役都有修为功底。
想要做到在一夜之间全部杀死,定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策划。
并且,府中必有眼线。
秦符漳说过,秦符崖对天符城城主来说有很重要的辅助作用。
他把他送到玄幽门里,也是为了一个任务。
至于这个任务是什么,不得而知。
君筠一点一点的将搜集到的线索串联起来。
上辈子她没有进入玄幽门,和秦符崖也不认识。
假设,天符城城主策划的计谋就是要血洗帝师府,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秦符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又是什么?
她暂时还没有想清楚,识海中渐渐传来暖意,引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
是要醒了?
君筠由着那股力量将自己往下拉拽,不过多时,身体的连接再度重启。
小团子尝试着动了动眼皮。
虽然沉,但用力也能掀开。
有双手搂紧了她,在识海里感受到的温暖便是来源于此处。
君筠扭头,青绛隔着被子抱着她,少年的眼下青黑一片,看起来比她“死亡”之前憔悴不少。
对,还有他。
自己不认识秦符崖,青绛可是确确实实入了玄幽门。
长达十年的修炼,不可能没有见过,也不可能只有一面之缘。
她记得,有一阵子,青绛和天符城来往密切。
这计划中会不会也有他的参与?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了,她可是记得,这位储君小时候尚能与她互相殴打,自从长大了之后,心思越发缜密。
和她的来往逐渐生疏,书房更是不可进入的禁地。
啧,真是麻烦。
青绛抱着人儿,一个多月里他鲜少入眠,生怕他睡了之后,君筠就真的没了。
暖炉的作用不大,他便搂着她,用自己的温度结合灵力,去保她的体温。
冰冰冷冷的身体总会让人没有安全感的,暖了之后,哪怕是睡着,也会心安。
莫囚和寒渊天乩出去打架了,他独自留在殿内实在是熬不住,不知为何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眠极浅,小团子只是稍微一动,他就醒了过来。
“君筠!”
身边的小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里有了生机,终于不再只是躺在那里任人摆布的玩偶。
他翻身坐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一连串的发问:“还冷不冷?有没有不舒服?害不害怕?”
君筠眨眨眼,甩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怀疑,转眼换上了委屈的样子:“太子哥哥……”
小团子刚醒,声音里头带着哑意。
青绛撑着虚软的身子给她倒了杯温水,凑到她的唇边:“渴吗?要不要喝一点?”
君筠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干涸的嗓子得到滋润。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要知道,曾经的储君对她,从小时候开始就说不上有多喜欢。
她捣蛋毁了他的课业,往他床上丢虫子,玩得脏兮兮的时候朝他扔泥巴……
他每次都要罚她,演变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