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怀达得知江停又回来了,并且说有要事时,他是疑惑的。
而今天来拜访的人也是识趣,见他似乎有事要处理,便自觉的起身告退。
杨怀达让人把他送了出去,转头让人将江停叫来。
江停从偏殿而来,话未多说直接坐下道:“南直隶恐怕有地方出现了疟疾!”
杨怀达吃茶的手猛的一顿,他将杯子轻轻搁置在桌案上,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身为三朝老臣,他深知疟疾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一旦疫情扩散开来,将会给南直隶地区的百姓带来深重灾难,甚至可能影响社会稳定。
他抬眼看向江停,沉声问道:“你此言有何依据?详细情形如何?”
江停见他神色严肃,立即回应:“今日碰到一个小太监,他从南直隶而来,他家人都病死了,我问了下症状,发现与疟疾无大的区别!”
杨怀达握紧了茶杯,眼神凌厉。
“你说是小太监说的!那太监在哪儿?!皇宫还是太子府?”
无论那个小太监在皇宫还是太子府,这都是一件可怕的是,一个重病未愈的当朝天子,一个是大周未来的天子,谁出了意外都不行!
“是太子府的太监,他没有染病,他爹娘死时他不在家,恩师不必担忧他是否会传染。”
杨怀达猛的一拍桌子。
“胡闹!你说没有就没有,太子万一有个好歹。你又知情不报,你是想如何?!”
江停一愣,也反应了过来。
“是我考虑不周了……”她诚恳认错。
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就算李福没病,她没有处理李福,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就是攻讦她的工具。
什么居心不良,欺君罔上的名头都得落到她的头上。
虽然她不值得别人动手,但她背后站着的是杨怀达,攻讦她就是攻讦杨怀达!
“那小太监现在就去让人把他关起来!”
杨怀达站起身,目光凝重而严肃。
他相信江停,同时他也怕自己一时耽误害了南直隶的百姓,所以他要入宫面圣!
“我现在就入宫!你去太子府解决你留下的尾巴!”
江停应了一声,两人快速出了门。
让人备好马车,两人分头行动。
江停回到太子府就找到了悠闲看账的李全。
看到她来,李全有些惊讶的站起身。
“江公子怎么来我这儿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李全笑眯眯看起来像是和江停关系很好一样。
江停也露出一个笑容,开口道:“还真有事需要李公公帮忙?”
李全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转而微笑着开口:“江公子但说无妨,我们都是太子殿下的人,一同共事,互帮互助也是自然的!”
李全这话说的漂亮,却内含乾坤,大概意思就是:若是为太子办事,需要我帮忙,我当然帮。若不是?那可不关我的事!
这就是摆明了,分功劳可以,麻烦免谈。
江停笑了,她要说的事还真与太子有关。
——
而此刻的李福,他还在数着他的金子,整个人满足不已。
“嘭”的一声,他的房门被人踹开。
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走了进来。
李福慌张的盖上了装金子的盒子,哆哆嗦嗦开口:“你们干嘛?我,我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那几个侍卫却是不理他,只是冷笑着将他抓了起来。
“你们干嘛,我什么都没干啊!什么都没干啊!”他死命挣扎着,衣服都被拉扯的凌乱不堪,头发也披散下来,像个疯子。
“呦,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金子”一个侍卫贪婪的抢走他手中的盒子。
李福怒目圆瞪,这会竟然不害怕了。
“那是我的!还给我!”
侍卫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孬种玩意,别说话,听着就烦”转头他又乐呵呵的看向其他几个侍卫,“哥几个,一会咱们平分了!”
其他人笑嘻嘻的点点头。
拎着愤怒的李福往外走去。
而另一边,养心殿中,皇后曲晴正坐在床边,陪着周景昭听着周元熙说着话。
而就在这时,马崇义匆匆而来,恭敬行了个礼后道:“陛下,杨公来了!”
本来这种其乐融融的画面马崇义是不想打扰的,但想到杨怀达在周景昭心中的分量,他还是选择了及时通报。
周景昭惊讶了一下,坐直身体。
“快将杨师傅请进来!”
周元熙听到这,乖巧的退到一边站好。
他本想告退的。但想到杨怀达是江停的师傅,昨日江停又回杨府了,今日杨怀达说的事说不定与江停有关,他就耐着性子留下来。
杨怀达进入养心殿,看见皇后曲晴与太子周元熙都在也没有慌张。
还未行礼,周景昭便笑着先开口了:“杨师傅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多谢陛下体恤老臣。”杨怀达欠身谢过。
周景昭见杨怀达坐定,便直入主题,关切地询问:“杨师傅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