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是你?”
听着殿内父皇开朗的笑声,周元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他旁边的江停听见他问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不进去?”江停询问他。
周元熙摇摇头,眼中的神色有担忧有害怕。
“我还是不打扰父皇了……”
江停见状也不再说话。
他不想进去,但偏偏事与愿违。
周景昭的贴身太监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看见周元熙他先是一愣旋即欣喜。
“哎呀,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奴才正奉了陛下命来寻你呢,快些进去吧,陛下正等着呢!”
转而他又看向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江停:“你就是杨公的学生了吧?杨公刚刚和陛下聊起了你,陛下也正想见见你呢,快些进去吧”
江停应了一声,落后周元熙半步走进了皇帝寝宫。
周元熙现在很忐忑,他很害怕看到羸弱的父皇,他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惹父皇生气。
入了养心殿,那浓浓的药汤味就迎面袭来。
周元熙不敢抬头,只是俯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江停心中是好奇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的,但出于礼貌她并没有随意的抬头去看,只是跟在周元熙后面行礼:“学生江停,拜见陛下。”
寝宫内,周景昭的声音虽然略显虚弱,但却透着一股开朗与豁达:“元熙,江停,都起来吧。朕身子尚可支撑,无需过于拘礼。”
他淡淡的笑声传来,让江停对于他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周元熙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小心翼翼地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住不让它们滑落,挤出一抹微笑:“父皇,您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呢。”
周景昭笑了笑:“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气色看着好了也正常”话毕,他又看向旁边江停,“江停,杨师傅刚刚就在与我说你的事。现在一见,果然是气质不凡。你且不必拘束,你所做的事,杨师傅也有些不明的地方,我想听你讲讲……”
江停悄悄看了一眼杨怀达,她知道这是杨怀达刻意为之,想让她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
江停点头应是。
“陛下想知道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景昭一看就是早就想到了问什么,江停答应了,他立马就开口了。
“你先是算计了贾府,又是算计了王家,两次都有鬼神之事,你可否告诉我,这世上可当真有鬼神?”
江停十分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世上是否真有鬼神,但那两件事中的鬼神都是假的。”
周景昭挑起眉毛,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那贾府如何白日起的火?那夜间的鬼影又是从何而来?”
江停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
“我先说鬼影之事吧!”
“不知陛下可知道在陕西一带有一种名叫皮影戏的东西?鬼影其实就是光照射剪影产生的。”
周景昭恍然大悟,“妙哉,明明只是百姓的娱乐方式,你却可将它用作其他!”
江停笑了笑,继续开口:“我们现在再讲讲火的事吧。”
“首先,我会观察一点天象,确认了那几天都是艳阳天。”
“其实,鬼影的事吓走了一批下人,贾府自然要重新招募下人,这里面就有我安排的人。”
“最后,这些安插进入贾府的人与外界的人里应外合,在夜晚悄悄将一种在高温会自燃的物质洒在易燃物旁边。”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便有了白日起火的现象。”
周景昭听的津津有味,“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江停,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陛下过誉了,这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而已。”江停谦逊地回应,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看来没有辜负恩师的良苦用心。
周景昭笑起来,眉宇间却透露出淡淡的疲态。
“本来朕还想听你说说那酒楼之事,但罢了罢了,朕有些乏了……”
周元熙见状,立刻关切地说道:“父皇,您身体不适,让江停明日再慢慢和你说就是了。您务必保重龙体!”
江停也附和道:“陛下,您好生安养,若是好奇酒楼之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杨怀达也点头:“陛下若是乏了,便快些休息吧,可否要让太医来瞧瞧?”
周景昭无奈的笑了笑,笑容中却又带着苦涩:“我只是乏了罢了,瞧把你们紧张的”他话刚说完却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看着衣襟上的血迹他已经能够做到平静以对了。
杨怀达就在他的不远处自然看到了那血迹,他的心猛的一颤,下意识低下头不愿去看。
江停鼻尖动了动,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再加上杨怀达的神色,她也是猜到了什么。
她没想到这位皇帝陛下竟然病的如此深了……
“父皇,你没事吧,太医,太医……”周元熙着急的叫着,没有一点太子的样子。
周景昭无奈又生气:“元熙!你是太子,怎可遇事如此慌张!”
周元熙红着眼睛,不敢反驳。
最后太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