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起床的时候,谷亦满感觉肚子坠坠的,她十分熟悉这种感觉,就是一时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吃过饭就被吴妈发现真相,谷亦满“来身上”了,也叫例假、大姨妈。
谷亦满从小作为大家闺秀培养,保养得非常好,气血充足,身体健康。
早在一年前她就来初潮了,当时吴妈还大张旗鼓地做了一桌子菜给她庆祝。
鉴于谷丰和吴伯也在一楼,吴妈紧张得护着谷亦满去卫生间。
吴妈的本职不是厨娘,她是谷父谷母安排到谷亦满身边贴身照顾她的奶嬷嬷。
只是谷亦满自持接受了新思想,要做独立女性,平时不允许吴妈贴身照顾,吴妈也就被允许帮她整理一下私人物品,以及熨帖衣物、做些她喜欢的吃食等小事。
但吴妈从没忘记自己的第一职责,谷亦满的大事小事以及特殊时期,她都熟记于心并小心伺候着。
吴妈的反应,谷亦满看在眼里,知道是自己来大姨妈了,她没什么感觉,早习惯了,但是在她见到卫生巾时,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民国要不要这么先进?
电器就不说了,从国外进口过来可以提升生活水平,她和谷丰都受益,但这个小东西谁最先买回来的?
没记错的话,这才刚刚到1932年吧?
明明,明明在“谷小满”初中时,大概2015年前后,她还在用卫生纸中多的刀纸……
天哪,这相隔的不是八十多年,也不是时代的隔阂,而是阶级的鸿沟……
这一刻,谷亦满彻底动摇了。
乱世从来不是望族的乱世,因为他们有足够多的筹码,当权者不会去为难他们,甚至还要借助其力量。
普通百姓在求生存,望族在享受生活。
望族的福利,谷亦满再次享受到了。
直面并经历落差后,谷亦满有些萎靡不振。
谷亦满还没从认知冲击中回过神,就被带着坐上去金陵的火车。
开汽车出门不是逛街或访友?
怎么回事,要回老家吗,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原身父母,怎么办?
哦?刚刚谷丰好像说他有事需要去金陵,让自己和吴妈一起陪同来着。
那为什么董孝泽从另一节车厢上来了,他也没有回老家过年吗?
谷亦满看到谷丰和董孝泽相互打招呼,也乖巧的问好,“好巧啊,阿泽哥,你也乘坐这班次火车?”
董孝泽说,“嗯,和阿丰约好的,一起去拜访个刚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先生,咨询一些有关留学方面的事宜。”
谷亦满感觉到董孝泽不动声色的打量,有些疑问,拧眉看了他一眼。
董孝泽不好意思的说,“几天不见,满满妹妹发福了不少。”
谷亦满的胖脸腾一下红了,羞得说不出话“你,你……”
谷丰扯了一下董孝泽的衣服,哄谷亦满,“满满别生气,你这是富贵相,没几个人有呢!能吃是福,这福气阿泽还求不来呢!”
谷亦满看着面前的两人,饭量很大却同样清瘦,心里吐槽你们才亏大了,吃那么多却不长肉,浪费粮食。
谷亦满不知道,她今日把谷丰和吴妈都吓个够呛,董孝泽的话更是让谷丰坐立难安,心里祈祷着赶紧到金陵。
“阿泽,我和满满到金陵还有些私事,晚上我们在中央饭店门口汇合,不会耽误晚上宴请张先生,你有事也先去忙。”
快到站时,谷丰和董孝泽说着此行的安排。
谷亦满的事情事关重大,即使是要好的兄弟,也不能透露半分,所以谷丰没有邀请董孝泽一起。
董孝泽没说什么。
而谷亦满在火车的晃晃悠悠中,早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这次,谷亦满再次入梦,进入到那个奇怪房间,她一眼就看到门后有红色东西在闪烁,她还瞄了眼那幅字,暗自奇怪,怎么做了同一个梦。
睡醒,谷亦满就和谷丰、吴妈一起与董孝泽分开,他们仨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小汽车,谷亦满看着司机眼熟,没等她认出来人,谷丰冲他打招呼。
“小舅舅!”
黄雅钧点头,转头问谷亦满,“满满感觉怎么样,路上累不累?”
谷亦满被问的莫名其妙,沪市到金陵很近吧,“我很好啊,小舅舅,路上一点不累,我还小憩了会儿呢。”
上车后,谷丰接着问黄雅钧,“小舅舅,去的地方安全吗?”
“安全,找的本地的中医世家,我与他家小子关系不错,特意找的老爷子,人过去在宫里当差,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约他中午在酒店吃饭,对外说是引荐你们认识,很多人求上门想在老人家面前混个脸熟,咱们这么做很正常,没什么可怀疑的。”
谷丰又问,“现在我们是直接过去吗,已经过饭点了吧?”
黄雅钧边把车开的飞快边说,“不当紧,还不到1点钟呢,我把老爷子送到饭店才来接你们的,已经提前告诉他你们从沪市过来。”
谷丰接着说,“小舅舅,我们带的礼品有些轻了,没想到您帮我们找了那么重要的大夫。”
黄雅钧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