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酥觉得身上的鲜血有些作呕,只想快些回房间洗掉这难闻的味道,所以并没有听到黑狼的话。
所以当她推开房门,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毫无准备,她怔愣在原地,心里有一瞬的惊慌。
沈妄从黎酥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站起身,他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黎酥。
黎酥刚做完坏事,身上的血腥味浓郁,额头上还有几滴被溅上的鲜血,她表情冷漠,紧抿着红唇,看着有些许的紧张。
沈妄被她的模样刺到,那股刚压下去心痛又开始翻涌,他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挤捏,痛的他身形都有一瞬的不稳。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缓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擦掉她额头上的血迹,语气像说小孩子似的。
“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脸都不擦干净就到处跑。”
没有责怪,也没有询问她脸上的血迹从哪里来的,甚至没有好奇,只是温柔的包容,仿佛她脸上带着不是什么血迹,只是在哪沾染的灰尘一样。
黎酥抿紧红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试图找到他眼里别样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沈妄也不在意,只是小心的给她擦着额头上的血迹,直到露出她漂亮的小脸,他才满足的停手:“好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黎酥突然开口,沈妄笑看了她一眼,反问:“那酥酥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眸子一沉,骤然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哥哥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她一只小手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眼神妩媚,却凝结着寒霜。
从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敏感的发现不对,哪怕极力隐藏,可那一丝细小的情绪还是被她捕捉到。
尤其是他通红的眼,看到她时隐忍的表情。还有他一反常态的动作。
要是往常看到她满身鲜血,早就抓着她好一番教育,段然不会这般不闻不问。
一切的反常,通通都指向一个答案。
他,已经知道了!
只要稍微动脑子一想,黎酥就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她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也不再刻意伪装。
松开环抱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撩开额前散落的碎发,目光灼灼的看他。
“这是夏蔓绫的血,别墅底下一层有一个暗牢,她就关在里面,我刚刚给她放了点血,对了,我还拿了几个铜盆给她接着。”
“不仅是她,还有之前暗堂失踪的人,都是在那间暗牢受尽折磨。”
“哦,对了,还有院子里那片娇艳似血的玫瑰花看到了吗?”
“那都是我用他们的血,一点点…浇灌的!”
她缓缓的说着,表情稀疏平常,笑容灿烂,仿佛她口中并不是什么血腥残忍的事,只是平常到不能平常的小事。
只是她那眼神却直直的盯着男人,里面隐藏着极深的小心和一丝害怕。
她仔细观察他眼中的情绪,但凡他露出一点不喜或厌恶,不要怀疑,她一定会造个牢笼把他锁起来。
折断翅膀的笼中鸟,也一样很美不是吗?
黎酥心里暗暗的想,紧绷的弦却一刻不得放松。
好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沈妄心痛的上前,一把抱住她,轻轻的抚弄她的黑发,带着淡淡的安抚。
“酥酥,我的小公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是我从十五岁起,就发誓,要捧在手心一辈子的小公主!”
“不管你是善也好,恶也罢,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就喜欢什么样子,哪怕你满身血腥,也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爱可以冲破一切,也不会因为爱人的改变而改变,如果能轻易改变的爱,那就不是爱了。
而沈妄对黎酥的爱,从来不是一时兴起,是日积月累的细水长流。
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那颗叫黎酥的种子就已经种在了他的心间,和他心长在一起,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黎酥身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沈妄也不会因此放弃爱她。
他只会用尽力气为她洗去一身鲜血,哪怕最后化成一场雨,一阵风,消失在空气中,也不会放弃拥抱她。
这就是沈妄的爱,深厚、浓郁、又带着对她一切的包容。
爱润万物,促生机,包纳一切。
这句话在沈妄身上很好的具象化。
黎酥在他安抚中渐渐稳定下来,听着男人坚定深情的话,她的心也逐渐放松。
放松过后就是深深的疲惫,她软软的环住他的脖颈,低低的说:“哥哥,我有些累了。”
沈妄轻“嗯”了一句,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累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黎酥低低嗯了一声,她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放松下来不一会就进入绵长的睡眠,就连沈妄给她洗澡都没有醒过来,格外的乖巧。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从浴室出来,沈妄抱着她躺在床上,拉上被子把两人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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