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迈步进入公寓,就见聂双双坐在沙发上拿着啤酒瓶,侧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和黎末轩相似的笑。
“你来的倒是比我预想的早一些!”
沈妄在上飞机之前就和聂双双夫妻俩打过招呼,让他们抽出一天时间给他。
知道他要问什么,两人也没打算隐瞒。
在他坐下后,黎末轩从冰箱拿出啤酒递给他:“喝吧,不然一会怕你受不了。”
沈妄没有犹豫伸手接过,打开拉罐,吨吨喝了几口,视线不经意瞥向一旁斗柜上两人的结婚照,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羡慕。
“恭喜你们啊,虽然有些迟,也有些遗憾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但这一句祝福是真心实意的,礼物转给聂双双了。”
聂双双不置可否的挑眉,在他来之前研究院财务部就兴奋的打来电话,说是接到了一笔金额为五千万的研究资金。
投资方是酥心糖糖糖,你以为是买糖的?不,是卖蛋糕的!
这是沈妄20岁专门开给某个15岁爱吃甜品的小馋猫的,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他们这些人都知道。
至于转钱的目的?贺礼是一半原因,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想要贿赂她吧?
聂双双翻了个白眼,有些鄙夷,她可不得算隐瞒,甚至巴不得沈妄早些过来问她。
“行了,别整这些虚的!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说吧,你想先从哪一段听起?”
她不客气的开口,语气甚至算不上好。
黎末轩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和聂双双坐在一起,明显的一个阵营。
沈妄苦笑一声,仰头喝完一瓶啤酒,捏扁易拉罐,做足准备后声音低沉沙哑的开口:“请你们告诉我,全部!”
“她的改变,还有……她手上的伤!”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有些颤抖,光从语气就能听出这件事给他造成的震撼和打击。
聂双双和黎末轩都沉默了一瞬,最后聂双双示意黎末轩来说。
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添油加醋,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打他。
黎末轩抿了抿唇,表情沉重,好像陷入了回忆般。
“一切都得从五年前说起。”
那时沈妄的死讯刚传来,黎酥奔赴加州,在战场上不眠不休的找了三天三夜,最后只找到了一截断指,那根断指被烧的焦黑,可那上面戴着的和她手上一样的情侣戒指。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沈妄的,包括黎酥!
她崩溃了,从加州回来以后就不吃不喝,每天就抱着那截断指,精神萎靡,他们没有办法,就给她下了安眠药,趁她睡着之际,把手指偷了出来。
原本他们是想着换一个假的给她,真的先拿去做DNA比对,可是黎酥太聪明,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
她不哭不闹,甚至开始每天吃一点东西,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天。
直到DNA数据比对出来,上面显示那确实不是沈妄的,黎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终于说出了那段时间的第一句话。
“所以……他还活着…对不对?”
她笑着说出那句话,期盼的视线看着他们,期望他们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那截手指被确定不是沈妄的,但谁又能保证沈妄真的还活着呢?
再加上,他们刚剿灭的恐怖组织,确实的从他们嘴里得知了沈妄已死的消息,但他们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告诉她沈妄一定还活着。
“你知道吗?酥酥那段时间每天都恍恍惚惚,甚至一度到了连门都不出的地步,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沈家,待在你的房间,去你为她做的秋千”
“经常一呆就是一天!”
“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甚至不与人交流。”
黎末轩说完顿了一下,手用力的握拳,眼眶微红,看着沈妄的眼神有了一丝责怪,“你知道她后来做了什么吗?”
沈妄握着的双手用力到颤抖,好像隐约知道了什么,他双眼通红,哑着嗓音不稳的问:“什…么?”
“她自杀了!她想死!”
聂双双低吼的声音就像一道利箭,穿破空气,直直从他的耳膜进入,射入心底。
他痛的面容扭曲,用力的扼住心脏,急促的呼吸,仿佛溺水的鱼。
汗水交织着眼泪一起滑落,他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怕,只感觉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着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然而聂双双的话还在继续。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一时受不住打击,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直到那天…”
聂双双的话已经开始哽咽:“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待在你的房间,等我们发现不对的时候,推开门…就见她穿着婚纱躺在浴缸里。”
“一浴缸的血,把她的婚纱染红,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嘴角还挂着笑,你知道吗,五个小时,她整整抢救了五个小时!”
“三次病危通知书,一分钟,只要再晚发现一分钟,她就真的死了。”
她情绪逐渐激动,站起身哭着朝他大吼:“沈妄!她可是黎酥啊,是马上就要接任研究院的继承人,可她伤了手,她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