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次日一早,晏清禾便去了太子妃处请安。
“晏妹妹快起来。”陆辞亲手扶起她来,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让人心生敬爱,“你我以后就是姐妹了,不必多礼。”
晏清禾瞟了周围一遭,发现自己竟是第一个到场的。
“自古都是先论君臣再论亲疏,娘娘厚待妹妹,妹妹又怎能因此恃宠生娇呢?”依次入座后,晏清禾恭维道。
如今陆辞是正妃,又与齐越情深义重。今日讨好她一分,以后的保障也能多一分。
“难怪人人都说安国公教导有方,我如今总算是见着了。以妹妹的贤良淑德,日后比肩班昭徐慧也不为过。”陆辞夸奖道。
今日陆辞穿了件乌金色的宫装,印着些许雍容华贵的牡丹纹样,头戴的累丝嵌宝石金凤簪携着一对金海棠珠花步摇,沉稳又不失华丽,倒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滋味。
相比之下,晏清禾则低调了许多。玉绿的衣裳,明亮而温润,几只青玉材质的珠钗戴在云鬓上,宛如玉石般清新雅致。
她们原先是见过的。凤仪宫里的花朝节,马球赛上的追逐竞争,虽说只是点头之交,但二人之间总有种微妙的气氛。
二人都明白,如果不出意外,这正妻的位子,本该轮到晏清禾来坐,可如今,坐在上头的却是陆辞。陆辞虽没有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却也替晏清禾感到惋惜。
在互吹了几句后,二人陷入了尴尬而又沉默的境地。好在这时,又有两名“妹妹”及时赶到,破解了两人的尴尬。
晏清禾定睛一看,原来是曹承徽与卫昭训。她们同住静雪轩,想必是结伴同行的。
“嫔妾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二位妹妹不必多礼,快些入座吧。”
“谢娘娘。”
待二人依次入座,晏清禾才看清了她俩的样貌。
曹氏一双杏眼,温婉如玉,气质非凡。她怀有江南女子独特的情韵,满身的书卷气息,倒让晏清禾想起“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诗来。
她想起来了,曹蘅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据说,她七岁成诗,字字豪迈,又渗着忧国忧民的情怀,颇有大家风范。其父将诗交与好友评判,好友们都觉得这诗的作者必定是个豪迈无双的大丈夫,谁料竟是个小女子,无人不啧啧称奇。此事渐渐传开,最后竟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皇帝看了此诗,夸赞其父教女有方,还升了他的职位,此事一时间还被京城中的人们称为一段佳话。
若真是如此,晏清禾倒是替她可惜,可惜她后半辈子,只能困锁深宫了。
相比于曹氏,卫氏则平庸了许多。她眉眼并无出众之处,样貌也只可用清秀来形容。在曹氏的映衬下,显得黯淡无光。
好在她与曹氏一样,看着是个知理懂事的人,想必也是好相处的。
晏清禾坐在原位上,向她俩点头致意,报以微笑,二人也向她侧身行礼后才入座。
“嫔妾与卫昭训来晚了,还请娘娘见谅。”曹氏赔罪道。
“无妨。静雪轩本就远些,加上地上的雨水还未干透,更要小心着,来晚些也无妨,何况你俩并没有来迟,本宫又怎会责怪你俩呢?”
曹蘅代卫氏和自己谢过陆辞,又与陆辞闲扯了几句。卫氏更是连连奉承,夸赞陆辞送的赏赐是如何如何精美。
“你们喜欢,本宫也就放心了。”陆辞说完,突然门口有宫女传话道,“李奉仪到了。”
“快让她进来吧,可别冻着了。”陆辞急忙唤道。
晏清禾不禁暗暗纳闷道,静雪轩离得远,曹卫二人都已经赶到一刻钟了,这个李奉仪同她一道住在竹意馆,怎么现在才到?
“婢妾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李奉仪行礼道。
“快起来,入座吧。”陆辞脸上已经挂着笑,似乎毫不在意李氏的迟到。
然而就当李奉仪抬起头的那一刻起,晏清禾顿时被她的容貌所震惊,就连陆辞和曹蘅,也有些难以置信。
一双桃花眼似小鹿般清澈灵动,蹦着无辜和单纯,看的人内心怦怦直跳;两颊的红晕似清晨山雾中的桃花,淡而不寡,妖而不艳,让人看着,既像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如芍药般闪耀夺目。她今日这身粉红的衣裳,嵌着几枝桃花,更是与脸蛋遥相呼应。
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看见了,也会觉得一饱眼福。
“怎么来晚了?可是路滑伤着了?”陆辞强忍着内心,关心道。
“回娘娘,婢妾今日本想早早来拜见娘娘,谁料出门太早,恐打扰娘娘梳洗,便决定闲逛一会儿,怎料中途迷了路,以至于现在才到。望娘娘恕罪。”
晏清禾心想,这姑娘美是美,却也实在是实诚,什么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也不先想着过过脑子。还有,嘴上说着恕罪,身体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呢,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无妨。你很有心,本宫怎么会怪你呢。”说累了“无妨”二字的陆辞,还是压抑着,将流程再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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