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祥瑞,因身负胎毒,背上布满黑色胎记,遍寻名医不治。
女官轻声道,“戎狄此行,有备而来,明为求药,暗为逼亲。”
“娘娘的意思,请您这几日,莫要应任何世家的邀约,以世子…恐生乱…”
一队宫女路过,女官的声音放低,后面的话听不真切。
只听得逼亲二字。
可前世未有和亲之事。
是哈则太过废物,还是有人化解了此事。
藏于胸腔里的心脏,不住的跳动,楚意昭抬头望向远方。
陡然想到一个人。
魏炀。
前世腊月里,魏炀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惹的龙颜大悦,受赏一道兵权。同月,楚云禹官登两级,永春宫淑妃晋皇贵妃。
是他盗方进献?
楚意昭停下脚步。
不太对。
戎狄使臣进京时,纪羽已经死于零莲草缺失的改料生毒。
没有原料,药方就是死物。
难不成, 不是她的,还有旁的祛疤方子?
沉靴哒哒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楚意昭回头,一只家雀阴魂不散的翩跹飞来,
少年跑到眼前,玄黑面具也遮不住得意的嘴角。
“楚姑娘。”
他望了寿康宫一眼。
“你来看太后娘娘啊。”
两人站在寿康宫台阶旁的阴影里。
楚意昭烦他,指了指上头的台阶,狐假虎威道,
“小纪将军刚回京不久,不知道我在寿康宫的地位。”
“劝你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喊人将你打出去。”
纪羽切了一声,“少吹牛,你出言不逊,顶撞太后被罚的事,满宫皆知。”
本将军是乡下人,但耳朵和眼睛好使的很。
不像你,性子恶劣不说,又瞎又聋,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珍珠比鱼目,可笑。”
“珍珠?你?”,楚意昭犯恶心。
“怎么,不行?”
上一世躺在棺材里,胀的倒是像颗珍珠。
楚意昭撇嘴,“珍不珍的,确实猪。”
“猪头,猪脑,猪屁股,你再敢拐弯抹角的说阿婉坏话,我就让世子押你去蹲大狱!”
“你敢!”
楚意昭抱着胳膊冷笑,“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敢不敢。”
远在另一边的魏星离,与人对决,身姿如蛟龙入海,游刃有余。
拂云明朗,两道清眸翻腾着凛冽的寒意。宽袍浮飞,宛若绽开的两朵盛艳的牡丹,魏星离耳尖一动。
有人来了。
单手挽了个剑昭,不再收力,肃肃剑光,破空鸣动,快如恒白闪电,直指对手咽喉。
魏星澈提踵后撤,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不知有意无意,手中剑招慢了两分,任由扶月剑刺向自己,魏星离眸光一沉,该死的小畜生,想阴他!
滚热的赤珠顺着寒刃汇至尖处,滴入泥地。长空碧云,明媚的日头不见半分温度。
通禀的女官入殿,再未出来。
楚意昭又等了一会,纪羽站在她旁边跺脚,有些急躁,
“你这是被太后嫌弃了?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肯定是不愿意见你,给你下马威呢。”
楚意昭深吸一口气,太后将她叫来,又晾着,两炷香已过去,再等下去,意义不大,或许真如纪羽所说。
是个下马威。
“寿康宫主殿。
李静鸢不耐的望着下首饮茶的人,“喝完了吗。”
越王刚含进一口茶,闻言堪堪咽下,迷茫的抬头,“儿臣不是才坐下吗。”
冷肃的朱红官袍还未被殿内暖炉的热气侵染,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
一想到楚意昭还在外面等着,李静鸢的眼角眉梢都染着燥意。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她狠下心不再管。
可后来再想,少女情窦初开,总是盲目又冲动,何况魏行聿那个小畜生还长着一张卖弄风骚的脸。
楚家不作为,那孩子只剩下她了。她不管,难不成看着她跳入火坑,便是跳,也不能便宜魏行聿这个不孝的兔崽子。
今日本想备些膳食,召楚意昭一叙,可这个老兔崽子,脚程这般快,屁股这般重,坐下就不走。
一对讨债鬼!
越王浑然不知自己遭了嫌弃,淡淡的饭菜香味自偏殿飘出,“母后您这么早就传膳了。”
他说着,起身往偏殿走,李静鸢一怔,忙伸出手,“别…”
越王惊喜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母后,您知道儿臣要来?!”
丰盛的菜色摆在偏殿的桌案上,
“还备了儿臣最爱吃的珍珠汤圆。”
“边塞食物粗糙,儿臣已许久没尝过此味了。”
越王薄凉的长眸溢着感动的水光,“母后…您真好…”
李静鸢:“…”
或许吧。
化雪的天格外冷,纪羽抱着手臂跟在楚意昭身后,阵阵寒气顺着脖颈灌入,嘴唇冻的发紫。
宫道,楚意昭和纪羽隔着一段长距,一行宫女端着酒具摆饰路过,对着楚意昭福身行礼,走了两步,步伐一顿,又对着纪羽福身。
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