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魏星离以袖掩鼻,打了个喷嚏。
好像有人在骂他。
屋外的陆林手拿剑柄挟持着松桂,
见魏星离出来欲言又止。
魏星离脚步微顿,“说。”
陆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看见的景象,“殿下,您自己去看吧。”
魏星离蹙眉片刻,“守好这里。”
“是。”
青砖院落无人看守,却嘻声笑语,灯火通明,窗缝中溢出一丝甜腻的香,和一团白花花的画面。
屋内雪腻交融。
魏星离立刻闭上眼,抬腿给了陆风一脚,“背主偷情这等丑事,也敢脏我的眼!”
陆风嘶哈两声,关他什么事…
“世子,那床上不是奴,是张小姐和她的侍女…还有一个小倌…”
魏星离:?
陆风猫着身子又看,待看清时,吃了一惊,“不是小倌…那少年被压在身下,人事不知。”
魏星离:??
被谁?什么?压在身下?
魏星离倒吸一口凉气,夫君在前院,嫡妻竟然和婢女一起在后院强迫人行欢。
何谈规矩?何谈廉耻?
侯爵高门,
没有一个正经人…
魏星离往后跳了一步,
这地板他都嫌脏!
陆林见楚意昭出来,移开压在松桂肩上的重剑。松桂吓得面色发白,得了自由,立刻奔向里屋,不一会儿传出哭嚎,“公子!公子——!”
陆林掏掏耳朵,“不就片些肉吗,炒盘菜都不够,至于哭的那么惨。”
不然,楚云禹还能喘气?
楚意昭面色轻松,眼尾还有点点泪渍,她走到院中的水缸旁。
缸里的水已结成冰,月华明亮,厚冰裂纹纵横蜿蜒,楚意昭恍若未觉,照着看不清面容的冰浊,理了理鬓发衣容。
“世子呢。”
“去后院捉奸去了。”
楚意昭闻言微愣,而后略带怜悯的瞧了眼屋内,没来由的冒出一句,
“她还挺会享受。”
陆林:?
楚意昭会中招是高估,高估了楚云禹强做衣冠的坚韧。自诩正人君子,竟也做这种脏污手段。
如今看,张如意的功劳不小。
手腕上的放血孔疼的紧。
田守罗种个蛊差些将秦遂的手腕挖穿,楚云禹只用一封信就种进她的手腕。
应不是第一次干了。
楚意昭遥遥望向主院。
这些人不能死在她手里,她既已决定留下与魏星离好好过日子,就得干净一些。
得想办法脱离侯府,不然姓赵的死了,她得守孝…
“小姐,这画…”
陆林捧着一卷画,正是草舍内,楚意昭手里的那幅,楚意昭的视线落在卷轴处,
“放回去吧。”
楚意昭觉得自己对楚云奕心存仁慈,给他选了个好日子,上半夜死,下半夜还能飘去给兄长闹洞房。如今又携它魂归家园,不让他葬身野外。
绝世无双的好妹妹。
回到小院后,
魏星离将解药递给楚意昭。
一枚瓷瓶放至楚意昭的手心,瓶内三颗豆粒药丸,呈灰青色。
楚意昭一边看一边抱怨,“你下手太重了,他差些吓死。”
若吓死,她还得守孝。
魏星离平静的吐出两个字,“鼠辈。”
言简意赅。
被片成溜肉片的鼠辈…
楚意昭无话可说。
专心研究手里的药丸,甜腥难闻,微微皱眉,不像解药,倒像与她腕里一般的蛊。
“蛊本身就是解药。”魏星离搭腔。
蛊本身…就是解药。
楚意昭脑中闪过什么。
想不起来。
先吃药。
手腕抬起间,袖口滑落,未来得及清洗的血迹凝在腕纹处。
魏星离凝了一眼,“不疼?”
看出他的不悦,楚意昭眨眨眼,“疼。”
“倒是老实。”
魏星离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药箱。
楚意昭瞧着他熟练的动作,“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魏星离拎着药箱,“有区别?”
区别不大…
细密的药粉洒在腕间血孔处,本就不大的创口已结层薄痂,再倒药粉,楚意昭总觉得有种矫情的窘迫。
“够…够了。”
棉布绕了两圈,楚意昭忙制止缩回手,“都好了,不至于。”
“嗯。”
解决一桩事,魏星离心情极好,胸前的垂缨晃动,冒出些愉悦。
楚意昭问他,“高兴什么。”
灯下美人,朦如暖玉。
魏星离歪头,认真的看她,“高兴身居高位,可以为你撑腰。”
小姑娘告状的样子最顺眼。
“也很高兴,你能依赖我…”
依赖就是喜欢,
喜欢就是爱。
楚意昭爱他,他爱楚意昭。
两情相悦,当然高兴。
楚意昭手一顿,随口道,“也只有你有这么大的胆子,擅闯官邸,恐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