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齐珩又吼了一声,不知为何,今日只见他一人,连个侍卫小厮都没有。
接连不断的恶臭喷发,他孤零零的站在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终,齐珩忍无可忍的将楚莹雪推开,扎进雅间,不消片刻,便揪着个人冲了出来。
他一把将人推向栏杆,那人捂着肚子撞到了木扶手上,呜咽的痛哼出声。
“噗”
下身又是一阵肉与肉的贴合气声。
“哎哟我,你那皮炎子怎么跟开水似的,噗个没完了”
“听这声儿,估计是连汤带水的”
“流我脚上了!”
离得近的人想看看地上人的真面容,脚下却踩到了黄水,被火烧了一般弹开身子。
齐珩厌恶的俯视着蜷在地上的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酒楼当众排泄”
“来人,将他给我打出去!”
齐珩这一嗓子没摇来人,倒是吓的人吹气挤石,地上的黄汤又多了些。
齐珩的脸瞬间就黑透了,楚莹雪往后退了几步,满脸嫌恶,一想到这人刚刚还在屋里布菜,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掌柜的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到楼梯口时,苍老的身躯晃了晃,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他跌跌撞撞跑到齐珩跟前请罪,
“齐世子,下人扰您雅兴了,实在对不住,求您恕罪”
这人他腹部有疾,一紧张就会放屁跑肚”
“今儿您这桌算我的,我让他跟您磕头赔罪”
说着他转头厉声道,
“秋娃,还不快给齐世子磕头!”
蜷着的人动了,麻溜的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
楚意昭朝掌柜多看了两眼,话虽严厉,可字字句句,都偏向张宴秋,她又看向齐珩。
遇仙楼的东家神秘又强大,听说是皇墙里的人,宰相来了都得弯着走。
前世,张宴秋可是直接喷了齐珩一身,没被当众打死,就是因为遇仙楼的庇护。
齐珩面色松动了些,毕竟死个奴才事小,在遇仙楼里生了冲突就不好了…
正欲说话,一声娇喝打断了他。
“不行!”
少年磕头的动作停了下,瘦削的肩膀蜷挤在一起,单薄的身子发着抖,仿佛走到了绝境,只能不断将头向下砸去。
干燥的地面很快染上了淡淡血丝。
楚莹雪恼道,
“他如此粗鲁无理,磕两个头就算了?”
她看向齐珩,撒娇道“珩哥哥,雪儿这两天都要被恶心的吃不下饭了,你可得好好罚他”
齐珩温柔的笑起来,这些话正中下怀,他顺水推舟道,
“雪儿想如何呢?”
楚意昭心底冷笑,前世齐珩就利用身边的人替他做坏事,来全自己的高洁温和的名声。
比这粪汤子还恶心。
楚莹雪毫无察觉,眸底泛上阴毒之色,
“打断他的腿,丢出去!”
地上的人僵住,随即更加用力的磕头,地板上的血丝变成了片片红花,咬紧的牙关撬开,向外吐着求饶的话。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这位小姐…秋娃他是有病,他不是有意的,您开开恩,高抬贵手”
掌柜的哀求道,
楚莹雪不耐,刚要驳斥,就看见楚意昭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
她忽然一笑,“姐姐,既然掌柜的说他有病”
“你医术好,心地又善良,不如给他诊治诊治?”
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把饭馆整成了茅房,日后必会成为上京城的笑话。
楚意昭这种蠢善的人,绝不会冷眼旁观,身为侯府贵女,去给一个满身粪水的外男诊治,若是母亲知道,必会给她一棍子!
就算她不治…
楚莹雪惊讶道,“姐姐不愿意?”
“不会吧,前段时间你还在路上救下了良王府的世子殿下,怎么现在怕了…”
“还是…”楚莹雪迟疑道,“姐姐,你嫌弃他?”
炸屁喷水的威力太大,围观的人一时不敢近身,但听到这话,还是三三两两的议论了起来…
楚莹雪的话引起了齐珩的不满,他本就不喜欢楚意昭做什么医调之道,怎么又对亲王世子有了救命之恩。
救命必然有肌肤相碰…
那魏星撤只比他大了一岁…
“意昭,这男子…”
“行了”
楚意昭对着楚莹雪,面色冷肃
“我竟不知妹妹如此信任我”
“治病救人乃是严肃之事,岂能如同儿戏般挂在嘴上”
“妹妹莫要再强加虚名”
楚意昭义正言辞,仿佛真是一个被人误解的普通人。
“你…”楚莹雪被她说的一愣,不依不饶道,“姐姐不想救人就算了,何必拿这话当借口”
她连连逼迫,掌柜也有了些火气,这是酒楼,人吃饭的地方,这种事得速战速决。
本来齐珩都要松口了,这女子还得理不饶人的将人掬着,现在又来逼迫自己的姐姐…
“这位贵人,楚小姐是遇仙楼的常客,前些日子才及笄,她还是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