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煦走了,他说楚意昭无可救药。
楚意昭看着他的背影无所谓的笑笑。
落荒而逃的癫子。
目光从门外移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身上。
楚意昭幽幽的说道“四哥好像帮不了你,要不,把你另外一个主子找来?”
这句话像是撕裂了初晴的侥幸,她匍匐在楚意昭脚前,一遍遍求饶“小姐,小姐,奴婢知罪!奴婢不敢了!”
“奴婢只是想回到内院伺候,外院的洒扫辛苦,奴婢做不来,才想到这个办法,求小姐饶了我这一次吧…”初晴哭哭啼啼的。
楚意昭看着初晴跪伏的身体有些恍惚,那一日,卧秋也是这样跪在楚云禹面前,一遍一遍的磕着响头,力证她没有害过楚莹雪。
那日,初晴笑着攀附在楚云禹身上,樱口一开便定了卧秋的死罪。
“这丫鬟对五小姐忠心耿耿,也许就是她帮着五小姐毒害了六小姐呢,不然一个断手断脚的残废,怎么下的了手?”
“拖下去,杖毙!”
“拖下去,杖毙”
浑厚低沉的嗓音和清冷悦耳的声线,隔着层雾重叠在了一起。
“小姐!”初晴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正好冲进楚意昭猩红的清眸中。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时之间,初晴愣愣的跪在原地,求饶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
直到被粗使婆子拽着胳膊拖出去,她才如梦初醒,用那莺啼般的声音哭喊着
“小姐!饶命啊,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我愿意在外院!小姐饶了我这一次吧!”
见楚意昭丝毫没有动容,还睁着眼一直看着她,冷漠的双眸竟然带着快意,极度的恐惧让她破口大骂。
“楚意昭!你随意打杀,心狠手辣!不得好死——!”
“你会有报应的!!”
骂着骂着,她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楚意昭,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呜呜”
“快把她的臭嘴堵上!”卧秋本来还心有不忍,觉得初晴罪不至死,现在听到她诅咒小姐,只恨不得立刻撕烂她的嘴!
初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上了嘴,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口中塞着破布被人按在长凳上,一双阴毒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楚意昭。
楚意昭轻笑,她当然得不甘,卧秋的死,怀春的死,楚怀的截杀令,桩桩件件都有她的参与。
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宠妾,如今也要变成一滩烂肉了…
手臂粗的棍棒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腰臀上,几棒下去,那细软的小腰处就渗出了血…。
初晴咬着布,含风弄情的眼珠子因为巨痛,鼓胀的似要掉出来一般…
怀春有些担忧的看向楚意昭。
小姐似乎不大一样了,她虽不知小姐为何变成这样,但这些婆子手脚忒不干净。
主家发了话,杖毙刁奴,通常都是打臀,臀部肉多,万一主家后悔了,及时叫停也就是皮外伤。
这些粗使婆子一上来就几棍子打断了初晴的腰,是奔着命去的…
闺中小姐手中沾了血,总是会惹人说的,何况楚意昭用的借口只是偷盗财物…
“小姐,这些婆子…初晴的事恐怕会传到夫人耳朵里”怀春说的隐晦。
楚意昭明白她的意思,眼睑轻阖“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
“小姐,初晴已经断气”
“嗯”
初晴软趴趴的被扔在地上,血肉模糊。
楚意昭觑了眼行刑的几个婆子,粗使婆子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着。
初晴是去年年底,母亲赏给她的丫鬟。
赵书贞那个人,自认为是个慈母又刚愎自用,她认为十四岁的楚意昭就是一条孱弱的狗崽子,牢牢捏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是绝对不屑于在这条狗崽子身边安插奸细的。
侯府的主子不是她就是他,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楚意昭本来不想拔掉这根钉子,留着一个知根知底的卧底,总比未知的人要安全许多,也更有价值
可是,她不想等了。
她现在就像一只饿到极致的鬣狗,逮到时机就要咬断敌人的喉咙。
死…
只有死了才能放心!
只有死了才能偿命!
活着永远都会有意外…
她得让这些人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连日来的暑热,迎来了一场大雨,电闪雷鸣,天空中的巨兽扎着猛子,翻滚着云层,亮如铜铃的两只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暴雨中的行人。
闪电刀劈而下,布置典雅的大堂亮如白昼。
楚意昭跪在地上,上身挺的笔直。
楚莹雪蒙着面纱坐在一旁,眼睛中的幸灾乐祸藏也藏不住。
“姐姐,身为女子,应该心怀良善,性情温良,怎可随意打杀下人,我听说那初晴死相极惨,腰都断成了两截,真是可怕的紧”。
楚意昭头都没抬,平淡的道“初晴死之前还哭哭啼啼的闹着让小姐救她,我还在想,我就在她面前,她却朝着东南方向磕头求救,不知是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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