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阿樾的犀角佩是方形的,不是椭圆型的。
阿樾嘟囔了一句,“我不知道。”
南絮拿起犀角佩看了看,边缘光滑,带着一层宝光,一看就是经常放在手上把玩,且有些年头了。
难道是王爷的,被阿樾偷拿来玩了?
毕竟这是大渝皇室的象征之物,南絮觉得应该还给王爷,仔细收好了。
南絮将阿樾洗香香后,裹着小毯子将他抱到了里屋榻上,麻利地给他穿好了寝衣。
“殿下,早些睡吧。”
阿樾一脸的不高兴,因为“母妃”今天又没跟他回来,他现在还只能叫娘亲。
他觉得父王太没用了,母妃都哄不好。
“我不!我要见父王!”
南絮正好也要去见肃王,应声道,“好,奴婢这就去禀告王爷。”
她朝一旁立着的粉衣侍女道,“看好小殿下。”
“是。”
粉衣侍女应声上前。
南絮转身离开,往书房去。
闻人渡将自己关在书房,看着桌上那坛一口未动的烈酒。
时间,仿佛一下回到了三年前。
他用了三个月攻打齐国,占领其都城营丘,将其收为大渝的国土。
他满心欢喜,凯旋而归,没想到回王府后,却听见一个噩耗。
他的王妃于三日前,丧生在一场大火之中,仅存的尸骨面目全非。
他不敢相信,明明出征前,绮云还是好好的,刚刚给他诞下嫡长子。
现在他回来,怎么就生死相隔了……
闻人渡看着府中那片焦黑的废墟,嘴唇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惧和心痛。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也不敢相信。
他不敢想绮云真的走了,更不敢想她走时,会有多惨烈,多痛苦。
她那么胆小,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生阿樾时,都要紧紧攥住他的手……
闻人渡悲痛欲绝,心痛到无法呼吸。
当即下令彻查此事,调遣了一个军队,将府上围控了起来,挨个审问。
严刑拷打之下,府上那些侧妃互相攀咬,说出了闻人渡出征之后,她们在府上做的事。
温侧妃欺负绮云是平民出身,以祖宗规矩为由,骗刚出月子的她,去冰冷的祠堂硬生生跪了一夜,为出征的闻人渡祈福。
金侧妃联合府医,用得了狼疮的死婴,骗绮云阿樾死了,绮云心灰意冷之下,烧炭自杀。
金侧妃得知此事,没有劝阻,反而直接派人放了一把火。
还有很多很多……不胜枚举。
闻人渡这才知道,自己不在王府时,无依无靠的绮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而她们害绮云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嫉妒。
一位小小的皇商之女,却越过她们这些世家宗亲,得到未来天子的宠爱,封为王妃诞下嫡子。
而她们,从入王府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她们怎能不恨!
闻人渡一怒之下血洗王府。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府外的人一概不知,而活下来的,也都是噤若寒蝉。
只知道那些侧妃,一个都不见了。
世家联名上奏,闻人渡以养不教父之过为由,当场就将相关的人斩杀了。
那些侧妃的背后,若是没有家人的撺掇和撑腰,哪一个又敢?
至此,无人再敢提及此事。
闻人渡一直很后悔,觉得是自己害了绮云。
绮云一开始……并不喜欢他,也不想入王府。
而他,若不是为了平衡世家,早早让那些女人入王府,也就没有绮云后来被她们欺负的事了……
“王爷,南絮说有事禀报。”
尤森的声音,打断了闻人渡的思绪。
闻人渡声线清冷,“让她进来。”
南絮进门后,福身一礼,“奴婢参见王爷。”
闻人渡冰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
“当年王妃假死之事,你可知晓。”
南絮听见王爷提起当年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更忘不了金侧妃和温侧妃……拖着烧焦残躯的惨状。
当时,若不是因为小殿下需要人照顾,她也活不到今日。
“奴、奴婢,对此事一无所知,王爷知道,王妃在府中,谁也不信任……”
南絮声音越说越小。
府上不是王爷的人就是侧妃的人,王妃无依无靠,连王爷也不是很喜欢,所以一个都不信任。
平日里无事,王妃也不喜欢她待在房中伺候。
不过,南絮做为侍女,王妃从未苛责过她,就连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
闻人渡没说让她起来,南絮就一直跪着。
书房内气氛压抑又恐怖,南絮逐渐开始瑟瑟发抖。
“王、爷,您是知道的,奴婢若是知道王妃当年是假死,那日看见王妃,就不会立刻回来向您禀告了。”
半晌,闻人渡漠声道,“起来吧。”
南絮松了一口气,起来时腿都是软的,差点没站稳。
“你来书房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