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举目看着前方璀璨的灯火,眸中波涛暗涌。
苏婳,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说什么倾心爱慕,执迷不悔,说什么郎君真心,可抵万金。
结果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留。
拿走我一颗真心,让我魂牵梦绕,相思成疾。
这次,我誓要把你锁在身边。
让你像以前那样,夜夜求宠!!
白德耀先下了船,看着世子爷冷如冰霜的面色,大气都不敢出。
十多天了。
自从爷去了趟苏府,知道苏小姐抛弃他……
啊、不!
离开他,回扬州了,一直都是这副生人勿近的冰冷面孔。
这趟陪世子爷出来,白德耀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生怕世子爷一个不开心,就让他挨军棍。
他之前,可还欠了二十下呢。
靳珩黑着脸,一言不发下了船,招呼车夫,去他在扬州的私宅,韶光居。
连夜,他又派出去不少探子,打探各种消息。
……
翌日中午。
苏府管家刘东进融雪阁二门,喊了丫鬟传话。
丹桂听后,喜气洋洋走进房中。
“小姐,刚刚刘管家来传话,说您前些日子,看上的那间胭脂铺子,东家终于答应卖了!”
苏婳正在房中绣荷包,闻言一喜,立刻放下手中的绣棚子。
“真的,卖多少银子!”
她前些日子,在东关街看上一间出兑的胭脂铺,位置非常好,她想买下做点心铺,掌柜却说不卖。
她说,要卖就卖给做胭脂铺子的人,做点心铺不卖!
苏婳也没勉强,留下个地址,说若是改主意了,就去元吉巷苏府通知她。
丹桂说道,“同之前一样,八万两。”
“那传话的人说,他们东家是位姑娘,听说买铺子的也是位姑娘,想要当面和您交易,说是不舍得这间铺子,有几句话,想交代您。”
“还说您若是诚心买,时间也宽裕,就明日巳时(上午九点)去铺子见她,若是不方便就算了,她也不勉强,只是这铺子就不卖了。”
苏婳满口答应,“好,你告诉刘管家,就说我答应了,明日巳时我亲自去。”
想来这位姑娘是舍不得那些胭脂,想要她买下,或是妥善处理,不然当初听说她要做点心铺,就不会不同意了。
丹桂应一声出去了,去给刘管家传话。
翌日上午。
苏婳带着银票,兴冲冲去了东关街。
她要把自己做点心手艺发扬光大,一间点心铺变十间,再变几十间……
过个几十年,就能成为扬州的老字号了。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香玲珑】,寓意点心玲珑精致。
苏婳下马车,见胭脂铺今日上了隔板,门却开着,似乎特意等着她来。
女掌柜带苏婳上了二楼雅间,“小姐稍等片刻,我们姑娘给您准备茶点去了,马上就来。”
苏婳颔首,莲步轻移,进了雅间。
女掌柜站在门口迟迟未动,先是打量她身后的两名凶悍护院,又看看她身边的清秀丫鬟。
她说道,“小姐,我们姑娘还未出阁呢,还请您让护院在门外等候,毕竟是男子,不太方便。”
苏婳旋身坐在玫瑰椅上,“掌柜放心,那是自然。”
说完,她使了个眼色,门口两名护院立刻退出了雅间外。
女掌柜似有深意,看了一眼丹桂。
最后,什么都没说,关上了房门。
苏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扇,千里江山图,双面刺绣屏风上。
江河烟波浩渺,山峦层叠起伏,舟船穿梭于江河之中,栩栩如生。
苏婳被精湛的绣工吸引,起身走到屏风前观看。
不曾想,屏风后,走出来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
身姿挺拔,面容隽逸,气质冷淡矜贵。
锐如鹰隼的瑞凤眼,一瞬不眨,紧紧盯着她。
金石鸣玉般的动听嗓音,唤了她一声。
“婳婳。”
苏婳吓了一大跳,美眸圆瞪。
“靳珩,怎么是你!”
她惊恐地后退一步,险些摔倒,靳珩一伸手,轻而易举掳获了她的纤腰。
他看一眼碍事的丹桂,冷声道,“出去!”
靳珩的温柔只对苏婳才有,那双猛于虎狼的阴冷眼神,看谁谁害怕,何况他最近本就心情不佳。
丹桂双腿一软,但也知道没有小姐的吩咐,不能出去,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小、小姐,我、我……”
靳珩放在苏婳纤腰上的手紧了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半是威胁,半是诱哄。
“婳婳,让她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苏婳咬了咬唇,“你想干什么。”
靳珩唇瓣轻启,无声说了三个字,接着阴冷邪魅一笑。
苏婳读懂了他的唇语,小脸霎时变得鲜红欲滴。
她咬着牙道,“丹桂,出去!”
“是。”
丹桂如蒙大赦,赶紧跑了,顺便帮两人关好门。
靳珩像一只捕获猎物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