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明真险些倒在靳珩怀中,幸好白德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斜对面小巷内,苏婳看着眼前的画面,身子一阵僵硬,麻痹感从脚底传到手指尖。
沈宴礼对她道,“婳婳,你看见了吧,他对你不管不顾,险些让你在颐园观灯宴上受辱,却在这里对别的女人关怀备至。”
“而且半个多时辰前,我就看见这女人进去了,两人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竟然这么久。”
苏婳听后什么都没说,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似乎在笑她自己。
沈宴礼又道,“婳婳,你去跟他把话说清楚吧,他到底把你当做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完,沈宴礼拉着苏婳的袖子,就要带她到靳珩面前对峙。
苏婳甩开他,“够了,我不想去!”
即便如此,苏婳还是被沈宴礼拉拽着,被迫走出了巷子,说话声更是引来街对面的注意。
靳珩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抬眼,朝声音处望去。
他看见苏婳,站在对面小巷。
一袭黛紫色锦缎袄,烟云绕暮一般站在那,让他看不清神情。
靳珩的脑子突然空白了一下,短暂的恍惚过后,他立刻冲向对面巷口。
苏婳不想跟他对峙,转身往马车上走,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就在她上马车的前一刻,靳珩拽住了她的手腕。
“婳婳。”
苏婳低头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
靳珩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指骨分明。
就是这双手,丈量她身体时,既霸道又温柔,让她曾一度以为是偏爱,没想到只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浅薄的喜欢。
可以给她,也可以给别人。
苏婳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不想看他,也知道自己没他力气大,看着别处嗓音微哑道,“放开。”
靳珩听出她声音不对,知道她定是看见什么误会,吃醋了,急忙道,“婳婳,你听我跟你解释。”
沈宴礼走到靳珩身边,“靳世子,大庭广众之下,你对我表妹拉拉扯扯,似乎于礼不合。”
靳珩看了一眼沈宴礼,从他眼中捕捉到一抹尚未掩饰好的得意。
靳珩拿出了京兆尹的强势,“你只是婳婳的表哥,我却是婳婳的未来夫君,你说谁于礼不合!”
好一个未来夫君。
苏婳趁着靳珩分神的功夫,一下抽回了手腕。
“这位夫君,您该去看看那位晕倒的姑娘,免得她一会醒来,看见你跟我说话,再误会什么。”
苏婳说完话,转身上了马车。
靳珩错愕了一下,被苏婳噎的。
他一直知道苏婳伶牙俐齿,但在今天之前,苏婳对他一直都是百依百顺,温柔如水,何曾像现在这样。
沈宴礼面上一派客气,“靳世子,失陪。”
说完也上了马车。
靳珩迟迟不走,沈宴礼从马车上探出头来。
“劳驾靳世子让一让,别误了表妹归家的时辰。”
靳珩杀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沈宴礼。
他知道有外人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让到了一边。
以前在碧泉苑,婳婳跟自己哭闹,哪次不是他哄一哄,亲一亲就好了,婳婳最是温柔懂事。
晚上再去找她。
亥时。
靳珩掐着苏婳要睡未睡的时辰去了苏府。
夜闯香闺。
靳珩悄悄推门进去,出声轻唤。“婳婳。”
苏府修缮时,靳珩在苏府为自己留了后门,这件事婳婳早就知道,不会吓到她。
房中烛火未灭,独留一盏,映在粉色的幔帐上,有些旖旎。
帐中人动了一下,应是听见了他的轻唤,但似乎是气着他,没理他。
靳珩看着紧闭的幔帐道,“婳婳,我不在京城这几日,你受委屈了。”
“可我给你的红宝石头面,你为什么不戴,那是我母族眉山何氏的象征,更是侯府的象征,你戴上没人敢欺负你。”
“你何时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幔帐轻动,帐中人应是起身了,但依旧没理他。
靳珩又道,“白日你见到的那位女子,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原本是想躲开她的,但谁曾想她朝我这面倒过来了。”
“白德耀扶住了她,我可没碰她!”
“你这小醋精,醋劲这么大,根本都不听我解释,是不是让我……”
“咳!”
靳珩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帐中传来一声男人的轻咳。
他神色一怔,后面那句,“亲亲抱抱,才肯听”,被咽了回去。
苏文熙撩开幔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尴尬道,“靳世子,小女今日陪她娘亲安寝,母女俩把我撵了出来。”
“不得已,我只好来此休息。”
苏文熙发髻虽未松散,但一身洁白寝衣,似乎的确是来此睡觉的。
靳珩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明白婳婳绝对是故意的。
苏府四进宅院,房间不知道有多少间,苏文熙睡哪不行,何必要睡女儿的闺房,肯定是受了婳婳的指使。
这女人,开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