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好好待在院中,突然就冲进来几名粗壮的婆子,拿着绳子将她绑了。
她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反抗时还挨了两巴掌,被人拿破布堵住了嘴,一路拖拽到秋桐院。
苏婳看着一院子的人,谢玉瑾、靳萱、珠云都在,还有一位她没见过的贵妇,一看就是侯夫人。
她立刻明白是珠云回去告状了,谢玉瑾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反正是将罪过推到了她身上。
苏婳骂不出来,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谢玉瑾。
谢玉瑾未见到苏婳时,很害怕她会危急中自辩,说出两人在扬州的过往,但是见她口中塞着破布,又放心了。
他立刻从苏婳身上移开目光,因为他不敢对上苏婳的眼睛。
他心乱如麻,情绪无处宣泄,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揽着靳萱肩膀的手,在越收越紧。
赵雪梅见来人云鬓酥腰,容颜娇媚,心里立刻生出了恨意。
就是她,让自己损兵折将,让靳珩下了自己的面子,让全府人都知道她这个主母,不受嫡子待见!
她指着苏婳大声道,“来人,将这勾引姑爷的贱婢,绑到椅子上,脱了裤子打板子!”
院中众人皆是一惊。
苏婳浑身一颤,好恶毒的女人,众目睽睽之下,要脱了她的裤子打板子,她以后还有没有脸活了。
勾引姑爷的贱婢……
好你个谢玉瑾,你就是这么污蔑我的,我今天若是有命活,来日我一定要你死!
苏婳挣扎着想要说话,侯夫人一个眼神,苏婳立刻被婆子狠狠按住了肩膀。
谢玉瑾牙关紧咬,强迫自己别说话。
其他人谁也不敢上前。
这可是世子爷的通房,侯夫人将人绑来,问都不问就私自处置,本就犯了忌讳,现在还要脱裤子打板子,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世子留。
赵雪梅怒指着下人,“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万一靳珩回来了,她就别想动手了,她今天就是要报复。
下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动。
靳萱肩膀被谢玉瑾捏疼了,轻呼一声。
“放开!”
她上前一步,看看苏婳,又看看赵雪梅,“娘,她怎么说也是大哥的通房,要不等大哥回来再处置吧。”
靳萱还是很怕大哥生气的。
“再说,我后天就成亲了……”靳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娘现在将她打死,也不吉利。”
打死……
苏婳听见靳萱的话,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脑门。
她没想到,自己逃出教坊司,进了侯府,命却要断在谢玉瑾和这刁妇手上。
她不明白,苏家到底欠了谢玉瑾什么,他要如此赶尽杀绝。
苏婳肩膀被婆子按住动不了,嘴里塞着破布说不出话,只能目眦欲裂盯着谢玉瑾,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萱萱,就是你马上要成亲了,娘才要教你。”
赵雪梅看了看谢玉瑾,意味深长道,“像这种胆大包天,勾引你夫婿的贱婢,就该严惩,以后才没人敢爬床。”
靳珩就快回来了,赵雪梅怕夜长梦多,也不纠结脱不脱裤子了,指着两位婆子道,“你、你,将她绑在椅子上打!”
两名婆子犹豫了一下,明知不妥,但也不得不从命。
苏婳被婆子大力按在椅子上,心中除了恨意,还有一个念头。
爷,你快回来,我是冤枉的,我没勾引谢玉瑾。
手持长棍的刘管事一脸为难地站在那,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继母不打招呼就处理嫡子的通房,这事就算放在前夫人身上,也不妥啊!
赵雪梅今天除了报复,还想立威。
见一旁的刘管事迟迟不动手,赵雪梅厉声指着众人,“怎么,我这个当家主母,做不了侯府的主吗,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吗!”
刘管事无奈,掂了掂板子,心道姑娘对不住了。
“啪—”一声板子落下。
一股剧痛袭来,苏婳咬着破布闷哼一声,院中所有人都安静了。
苏婳眼圈泛红,眼中既有恨意也有晶莹。
她告诉自己,如果今天自己没死在这里,以后就算是拼了这身骨血,也要弄死谢玉瑾!
如果她今天死在了这里,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谢玉瑾,生生世世!
谢玉瑾脊背绷直,全身僵硬,血都凝固了。
苏婳,别怪我。
要怪就怪苏文熙害过我爹,要怪就怪你没生在侯府。
“啪—”又是一下。
苏婳娇嫩的身子开始颤抖,眼睛红得像渗出了血,咬着牙让泪珠不往下落。
珠云颤抖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她刚刚看见姑爷攥着苏婳的手,话也只听了半句,到底是谁招惹谁,她也不清楚,
但事已至此,她好不容易将自己摘出来,真相是一定不能说的。
靳萱面色凝重,她现在更多的是担心大哥回来生气。
赵雪梅则面露得意,等她将人打死,就算靳珩那小子回来也晚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下她这位侯夫人的面子。
你娘那个正房都斗不过我,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