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萱婚期临近,整个侯府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苏婳很少出碧泉苑,没打听过府上谁成亲,靳珩也没提过,但是有春草这个“小八卦”在,她想不知道也难。
“婳姐姐,嫡小姐要成亲了,三天后,九月二十八。”
两人正坐在院中干活,泡好的桃胶晶莹剔透,一颗颗放进小盆里。
苏婳闻言动作一顿,九月二十八……
若是苏家不出事,她与谢玉瑾的婚期就是九月二十八。
她与谢玉瑾九岁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爹爹说谢玉瑾父亲早亡,身世可怜,她便诸多关怀。
可惜,七年的相识与付出全都喂了狗,她现在对他只有恨。
苏婳没抬头,一颗颗捞着水盆里的桃胶,“日子好,天气也凉爽,很多人都在这天成亲。”
“婳姐姐,你猜姑爷是谁!”
苏婳听着春草孩子气的问话,难免笑道,“京城这么多人,我哪能猜到,不如你告诉我呀。”
“你们在做什么!”
没等春草回话,前方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
苏婳抬头看向前方。
一名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步而来。
面上薄施粉黛,一身粉色绣百灵鸟衔金珠的裙衫,头上的金钗,腰间的玉饰、耳畔的珍珠耳铛,无不都是经过精心搭配的,明艳又不失贵气。
“小姐!”
春草“腾”一下起身,紧张地抓着衣襟,小声嘟囔道,“您怎么来了。”
小姐几乎不来爷的碧泉苑,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苏婳随即也起身了。
难怪通身气派,原来是侯府小姐。
靳萱听见了春草的小声嘟囔,倒也不气,一个下人,她跟着计较什么。
不过,春草旁边这位……她好像没见过。
少女头上挽着一个桃心宝髻,斜插一支金钗,身穿紫绫袖衫,配金丝挑边月白色罗裙,细腰如束,云鬓花颜,身姿亭亭。
无论是穿戴和气质,都不像是个下人。
靳萱立刻想到近日府上的传言了。
说兄长收了个美貌丫鬟,每日囚在院中独宠,之前娘亲送他的两位通房,就是为了她才处置的。
不过,她不信。
兄长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沉迷女色之人。
“你叫什么!”
苏婳见嫡小姐看着自己问话,答道,“奴婢姓苏,单名一个婳字。”
靳萱微微颔首,一低头,看见青花瓷盆中,黄澄澄晶莹剔透,好似琥珀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苏婳答道,“是泡好的桃胶,备着一会给爷炖燕窝银耳。”
靳萱垂眸略一思索,“一会我也在这里吃饭,你快去准备。”
“是。”
苏婳转身去小厨房了。
“你怎么来了。”
靳珩迈步进来了,问的话跟春草如出一辙。
一个下人这么说就算了,听见兄长也这么说,靳萱难免不高兴。
她噘着嘴巴道,“三天后我才出嫁呢,现在我还是侯府的人,我怎么不能来。”
靳萱性子单纯,在靳珩眼中只是妹妹。
他唇角微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去花厅坐吧。”
靳萱欢喜的跟在兄长身后,迈步往花厅去。
兄长看起来心情不错,肯定是因为自己来这里找他了。
碧泉苑清净,下人也少,裘嬷嬷端了茶水和一碟芍药花酥进花厅。
靳萱看着桌上的芍药花酥,眼睛顿时就亮了。
粉紫色的芍药花酥,薄薄的酥皮层层绽放,栩栩如生,她拿起一颗,隐约可见黄色的花蕊,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馅料。
“这是哪里买的芍药花酥,比公主百花宴上的还要漂亮。”
靳萱拿在手上反复观看,竟然有点舍不得吃。
靳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颇有些得意。
“不是外面买的,是我身边的婢女做着玩的。”
仿佛在说,她会的可多了,这不算什么,我天天吃。
靳萱恍然大悟,“我来是想问问,大哥为什么不去前厅吃饭了,现在我知道了。”
靳珩淡淡一笑,“你都要出嫁了,我还去做什么。”
这话说的,仿佛他去前厅吃饭就是因为有妹妹在。
靳萱听完这话当然高兴,“那我以后多回府上。”
看来兄长也不像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冰冷,小时候她还是很粘他的,只是后来长大了,兄长稳重了。
男人嘛,稳重些好。
谢玉瑾就很稳重,她说一不二,脾气也好。
兄妹俩说了一会话,还讲起小时候,靳珩的脸也不那么板着了。
靳萱想到自己就要出嫁了,还挺舍不得兄长。
靳珩的手正好放在小茶几上,靳萱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大哥,你送我那套翡翠头面我很喜欢。”
苏婳端着小托盘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心里生出一丝酸楚和羡慕。
若是苏家没出事,她也是位爱扯着亲人袖子撒娇的嫡小姐。
“小姐,姑爷来了,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