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宁走到刻花石栏前,目视着远处,“若是她倒也好说了,有账一起算了。可你觉得我与燕熙薇之间的恩怨,你若是她,会只让我丢脸这么简单吗?”
若自己站在燕熙薇的角度,不动则已,动了,怎么也得揭对方一层皮。
程晚霜吸了一口凉气:“有道理,而且你若当真在大家面前丢脸了,毋庸置疑,燕熙薇的嫌疑最大,燕熙薇没这么蠢。”
转而,程晚霜有些自责,“都是我,今天不多那么一嘴就好了,对不起啊。”
燕卿宁摇了摇头,就算程晚霜不提,燕熙薇难道还能忘了她不成?
怎么可能啊。
“可你刚刚为何不当众说出来啊……”程晚霜有些气恼的道,“追根究底的追查下来,我就不相信还能查不到吕婴的头上……”
燕卿宁轻笑了声,“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程晚霜一下沉默了,“是啊,吕婴这是算准了让你哑巴吃黄连,你若嚷嚷出来,还有大长公主给她撑腰呢。
另外,往小了说,就是查出来了,我敢说大长公主一句小孩子家的玩笑,或是恶作剧就能搪塞过去。
再就是,太后和皇上那里你也讨不到好去,别人也会说你受不得半点委屈,不懂事什么的……”
程晚霜说着眼见燕卿宁没有接话,她便打算岔开话题去,不由就想问问她和擎王之间的事。
可内急之意又来了,程晚霜当即一跺脚,“诶呀,我要去更衣,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燕卿宁没好气的道。
程晚霜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介意她的口吻,拍了拍她的手臂,“等我如厕完了,去给你拿些点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燕卿宁一脸黑线:“……不用了。”
待程晚霜离开,玉棋这才来得及问她,“主子,您觉得会不会是大长公主?”
燕卿宁摇了摇头:“不会。”
玉棋有些不解,“大长公主本就对你意见颇大,而且你又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动了合安翁主与王妃,她……”
燕卿宁解释道:“我是间接的得罪了大长公主,她若想在这个时候动我,那必然会给我设死局。”
“给我饭食里下泻药,更像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顶多丢脸。而且格局也有些小了,所以不会是大长公主。”
玉棋听了颔首,“主子所言有道理。”
燕卿宁转身想去坐一会儿,就在这时,却发现一名宫娥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礼,“是擎王府宁侍妾吗?”
“是!”燕卿宁简洁一声。
那宫娥道:“太后娘娘传宁侍妾去荷心亭说话。”
燕卿宁眸光微闪,“荷心亭?”
荷心亭就在这附近,只是太后传自己做什么?
燕卿宁面露狐疑,“咦,我见太后娘娘往海棠苑方向去了啊。”
她说完,目光紧盯着宫娥,想从她细微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太过谨慎。
而是程晚霜一走,太后就打发人来寻她了,她感觉世上没有多少巧合。
她不得不小心,出点事,以现在的处境便是个麻烦。
况且,现在自己怕是狗见狗嫌吧,她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太后没有为难自己就代表她喜欢她。
宫娥楞了下,随即道:“宁侍妾怕是看错了吧?太后娘娘在荷心亭呢,宁侍妾快些吧,让太后娘娘久等,奴婢也担待不起……”
燕卿宁从宫娥身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她判断要么这宫娥说的是真的。
要么就是个心理素质强,太善于伪装。
不管如何,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且去晚了,也的确不好。
随着宫娥往荷心亭方向走,燕卿宁便与她搭话,“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芍药。”芍药老实的道。
燕卿宁漫不经心的道:“我以前也常进宫,并没有在太后娘娘宫里见过你。”
原主在太后宫里的时间还真不少,不说多熟,可太后宫中的那些宫人,原主基本都认识的,并没有见过芍药。
当然,她知道宫人调度也是常有之事。
芍药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道:“奴婢是花房的侍花宫女。”
其实她是被调到花房后,管事给她起的名字。
管事说她配不上原来的名字。
燕卿宁脚步一顿,“谁让你跑腿的?”
芍药看向燕卿宁的目光有些不解,“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一名老嬷嬷打发奴婢来寻您的。”
燕卿宁就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你认识那太后宫里的那嬷嬷吗?”燕卿宁问道。
芍药一脸天真,“不认识……”
“那你怎么确定她是太后宫里的嬷嬷?”燕卿宁追问道。
芍药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所当然的道:“是她和奴婢说的啊。”
还用一脸你真笨的表情看了一眼燕卿宁,“哪里不对吗?”
燕卿宁嘴角狠狠抽了下,差点让这傻白甜给带沟里去。
她说她是太后娘娘宫里的,难道她就信她是太后娘娘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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