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棋总算缓过来点了,强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急忙道:“小主,奴没事的,郭嬷嬷在教奴呢。”
燕卿宁为原主感叹,玉棋想息事宁人,怕是无用啊。
自打变故后,原主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尽去。
如今这玉棋和青竹二人只是从府里三等丫头中提上来的。
这两个丫头跟着原主的时间短,多忠心还不知道,但看着心地都还不坏。
郭嬷嬷却眼神里闪过凶光,公事公办的道:“老奴只是奉王妃之命来请宁侍妾立即过去,宁侍妾若是不能走,老奴自会着人架着你过去。”
“不需要!”燕卿宁忍怒一声,她口口声声自称老奴,却高高在上的嘴脸没有半分奴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人。
“你先出去,容我穿戴整齐。”燕卿宁咬牙道。
“宁侍妾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个小妾没有让王妃娘娘等着的道理,别让老奴动手,那宁侍妾可就没脸了。”
燕卿宁看着郭嬷嬷那刻板的脸,形势比人强,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衾被一掀便下了地。
玉棋立即上前拿了衣裳快速的往她身上套。
生怕晚半刻她被衣不蔽体的被拖出去,那可真就没半分体面了,只是她抬眼之间楞了一下。
“行了,快走,让王妃久等你就罪该万死了。”郭嬷嬷冷声催促。
她才不会给燕卿宁梳头绾发的机会。
燕卿宁就这么顶着一头湿乱的头发随着郭嬷嬷前往栖霞苑。
栖霞苑是燕熙薇这个女主人的居所,宽敞大气,原主的绯月居与之云泥之别。
屋门口两侧站着不少的丫头婆子,见到燕卿宁来,无不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燕卿宁再是镇定,也被这阵仗惊的心里咯噔了下。
进门就见主座和旁边座位上各坐了两女。
不用看旁边坐上那个死里逃生的萝侍妾,燕卿宁也能感受到她那如黑眼蜂的视线。
燕卿宁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燕熙薇,十五六岁的年纪,果然如记忆中一样。
瓜子脸,妆容画的精致秀美,她很会扬长避短,气质上显得温婉柔善。
而从燕卿宁一进来,燕熙薇的目光就停留在燕卿宁那白的欺霜赛雪般的脸上,尤其是她那眉眼,明显比往日都要黑白分明,干净剔透些。
大概是身子不适的关系,她身上却多了一股楚楚惹怜的味道。
燕熙薇从小就妒忌燕卿宁的容貌,就算此时她发髻凌乱,依旧桃羞杏让不损她半分颜色,看的她更是妒恨不已。
燕熙薇握着椅子扶手的指甲都泛着白,凌厉喝了一声,“跪下!”
燕卿宁长这么大也没有给人跪过,想着与燕熙薇说开了些,故而,她好声道:“姐姐,我和萝侍妾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冷不丁的后腿弯儿就被人踹了一脚,燕卿宁不由自主的‘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生疼。
“侍妾要叫王妃!”郭嬷嬷沉声呵斥。
不等燕熙薇开口,郭嬷嬷扬起手里的竹板,在燕卿宁后背上狠狠抽了两下,“望宁侍妾谨记尊卑!”
衣裙单薄,毫无防备下,燕卿宁痛的差点背过气去,唰的一下,冷汗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燕卿宁抽着气,满眼愤怒,“王妃这是趁机泄恨吗?
既然相看两厌,为什么不直接将我赶出门去眼不见为净?”
这若不是燕熙薇授意,打死燕卿宁都不相信了。
“放肆,你和谁大呼小叫呢?敢顶嘴?”郭嬷嬷随着怒喝同时戒尺雨点般打落下去。。
原主自小被养的身娇体软的,几戒尺下去,燕卿宁被打趴在地,眼泪也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不知是病是痛还是怒哪个多,趴在地上的燕卿宁浑身颤抖,努力抬起头看向燕熙薇,寒声道:“当年之事你我都在襁褓,身不由己。
谁做的孽找谁去,你又何必借着这个幌子来报复我?”
萝侍妾看的兴奋, 却是跳脚尖声道:“呸,说的轻巧,你们母女心思歹毒做出调包之事,害得王妃姐姐被磋磨十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心里没数吗?
你们母女俩一丘之貉,都是卑鄙无耻的贱人,就算王妃姐姐打死你也是应该,果然是贱人,就会装,好像多冤似得。”
这萝侍妾在八女中,家世背景最低,本就与燕熙薇要好,入了擎王府后更是讨好巴结燕熙薇,以燕熙薇马首是瞻,同仇敌忾兼嘴替。
这时燕熙薇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带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无奈道:“宁侍妾你想多了,我既然向母亲和皇帝舅舅替你们母女求了情,就表示宽恕你们了。”
随即燕熙薇话锋一转,面色一沉,“但一码归一码,内宅安宁是本王妃分内之事,本王妃只问你,今日你推萝侍妾之事,可知错?”
这事儿若是燕卿宁认下了,那她就彻底钉死在心肠歹毒的柱子上不说,还死性不改,罪加一等。
燕卿宁气喘吁吁,道:“这是意外,是萝侍妾意图将我推下去……”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恶毒,是你推我下去的。”萝侍妾顿时往地上一跪,哭的梨花带雨道:“求王妃姐姐给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