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沂离开沧州的时候,只看见谢禾,闻言忍不住问了一句,“谢云曦呢?她不回京城?”
“朝中有事,阿姐她已返程回周。”
谢禾看着赵元沂,“另外阿姐让我转告你,如今北魏强弩之末,希望你们秦国别在这种时候犯蠢。”
这个时候若是秦国撤兵,大周为了保存实力,自然也得撤兵,到时候给了北魏喘息之机会,日后再想出兵讨伐,恐怕就难了。
听到这话,赵元沂脸色难看了几分,被谢禾一个外人如此指手画脚,他自然也不会心情有多好。
不过他知道谢禾所言没错,更何况大秦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北魏,如何突然提起此事?
谢禾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毕竟周国的暗阁搜集情报向来厉害,恐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可是北魏那边有什么动作?”
谢禾脸色不太好看,“此话,皇孙殿下回去问问明成帝,或许就都明白了。”
此话一出,赵元沂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不是皇祖父犯了糊涂,打算要收兵?
如此想着,他便一时片刻都等不及,恨不得立刻回到京城,他转身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沈东篱和傅文睿两人,微微颔首。
“照顾好东篱。”
旋即才又看向沈东篱有些失落的样子,笑了笑,“东篱,我在京城等你,慕风是我留给的侍卫,平日里不会出现,你若遇到危险喊他一声即可。”
沈东篱站在原地,看着疾驰离去赵元沂的背影,旋即收回视线。
“三哥,走吧。”
傅文睿点了点头,跟在旁边,一旁的谢禾也凑上前来,“阿姐走了,我这阵子要留在沧州,总住在客栈也不是个事儿,东篱姑娘,能不能....”
“不能!”
傅文睿看了眼谢禾,“谢公子不如随我住到县衙吧,还有几间偏房,想住多久都可以。”
谢禾看了眼傅文睿,眨了眨眼睛,“哈哈,也行,那就我就住县衙。”
几人往回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道玄黑色的身影站在巷口,头上带着半边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手中抱着剑。
傅文睿警惕地将沈东篱护在身后,皱眉看着他,“什么人?”
玄黑色的身影看都没看傅文睿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然后朝着沈东篱伸手,“这是郡王留给沈姑娘的信。”
“沈姑娘若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妨看看吧。”
一旁的谢禾听到这话,顿时凑了过去,眨了眨眼睛,“什么身世?沈姑娘不是沈叔的女儿吗?怎么还有别的身世?”
一旁的傅文睿也皱眉,“阿篱,怎么回事儿?”
沈东篱看着对面站着的玄黑色的身影,她不动,面前的人就一直站在原地,手中的书信更是执拗地递到自己面前。
“我的身世,和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个东阳郡王对她的身世这么在意?比她还要在意。
沈东篱其实也想过,若是能找到亲生爹娘当然好,至少她知道自己是谁,但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她就是父亲沈云归的女儿。
父亲认她,她也只认父亲。
“沈姑娘既然好奇,看看信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沈东篱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接了过来,面前玄黑色的身影一瞬就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一抹微风。
沈东篱拆开信看了一遍,越看眉心便蹙得越深,紧接着她便将信纸揉成团,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这不可能!”
她忍不住低喃出声,看了眼手心的纸团,复又道:“肯定是骗我的,他向来不安好心。”
话虽然这么说,但沈东篱的面色却十分苍白,让傅文睿有些担心地伸手扶住她,“阿篱,你怎么了?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沈东篱抬眸看着傅文睿,张了张嘴,却又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她要告诉三哥,自己不仅不姓傅,不姓沈,甚至爹娘甚至都不是秦人吗?
“三哥....”
“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你是谁都不重要,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傅文睿的妹妹,永远都是。”
傅文睿扶着沈东篱一路回到了小院,没注意到巷尾有双眼睛落在两人亲密的背影上,许久之后才消失。
此时的御书房内,明成帝看着龙案前的降书,旋即看向其余几位大臣,沈老将军父子两人,荥阳侯,明威将军,还有户部、兵部两位尚书。
“北魏如今投降和谈,欲以三座城池及三百匹良驹作为交换,另外还愿意送质子来大秦,诸位爱卿如何看?”
“臣以为此时北魏强弩之末,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沈老将军站起身,“皇孙殿下千里迢迢前往周国,如今两国合纵连横才将北魏打得落花流水,这时候撤兵,岂不是可惜?”
“沈老将军是武将,只知打打杀杀,岂不知民生艰难?”
户部尚书忍不住开口,“自从跟北魏打仗,军需耗费近乎百万,这么下去国库迟早要打空,臣以为应当见好就收,更何况还白得了三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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