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佑更是手脚冰凉,不同周家其他人被蒙在鼓里,他心知肚明自己都干了什么,只觉得寒气从天灵盖往外冒。
“官爷,请问是谁说我作弊?可有证据?”
为首的官兵看着周天佑,“还要什么证据,你抄的策论是胡县丞递交官府的策论,知府衙门都已经送往京城了。”
“你胆子倒是大,还把咱们整个沧州府都连累了,知府老爷都恨死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个策论要是没送到京城还好,偏已经送去了。
现在就祈祷皇上没看到这篇策论,不然堂堂院试案首,竟然是靠抄袭的策论得了第一,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怒,问罪整个沧州府。
周天佑可真是凭一己之力,把整个沧州府害惨了!
怎么会是胡县丞的策论呢?
周天佑赶紧摇头,明明他抄的是沈东篱的,是她……
几乎下意识的,周天佑抬头看向沈东篱的方向,与她隔空对视,一瞬间全明白了,那日他一大早去拿策论,只有汀兰在,她说沈东篱去县衙了。
去县衙干什么?
她是把那篇策论交给胡县丞了!
“沈东篱!”
周天佑几乎是爆喝出声,要不是有两个官兵压着他,他几乎要冲上去掐住沈东篱的脖子,“你是故意的,你害我!”
沈云归眯了眯眼睛,“你真是欠削,有完没完了?你作弊也怪我闺女?她刀架你脖子上,让你作弊了?”
“我就说你这种没品的混账,怎么能考上案首呢,原来都是抄的。”
而周天佑的视线根本没落在沈云归身上,直勾勾地盯着沈东篱,“我知道是你,你害我,你故意把给我那篇策论又给了胡县丞。”
“你早就想害我了,你这个贱人!”
“所以周公子这是承认了,承认院试科考中的策论是抄袭我给你指点的文章?”
沈东篱这话说完,村民才都回过神来,周天佑不仅作弊,竟然还抄的是沈东篱的文章,怎么会这样?
还有……
既然周天佑能抄沈东篱的策论考上案首,那是不是说沈东篱的学识在周天佑,甚至县学一众学子之上?
苍天啊!
一时间村民都眼神狂热的看着沈东篱,他们的儿子若是能得到沈东篱的指点,日后是不是也能考上秀才?
“当初周公子让我指导策论的时候可没说过是用来做院试科考的,更何况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有问题吗?”
周天佑眸光充血,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沈东篱都死了无数次,“果然是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没完!”
相较于周天佑的疯狂,沈东篱就冷静多了,“我从来没有逼你抄那篇策论,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学问不扎实。”
“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周天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靠近沈东篱,却被官兵压得死死的,“带走!”
沈东篱却走近了为首的官兵,“官爷,烦请问一句,院试作弊,是否是五人连坐?马家公子可在其中?”
为首的官兵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自然是在的,他们五人相互作保,周天佑作弊,其余四人连坐。”
沈东篱点头,“官爷,我再多话一句,周天佑是我们村的人,他按道理来说不会知晓院试题目的。”
“但马家公子的父亲是开钱庄的,或许马家公子应当知道院试题目。”
是马老爷先对她下手的,用五十两银子逼她离开明水村,那就别怪她落井下石了。
为首的官兵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此事我会如实禀告知府大人。”
周天佑还在挣扎,“沈东篱,你不得好死!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他无论在怎么叫骂,都改变不了他因在院试中抄袭的罪名,这次别说是秀才,他能从大牢里活着出来,都不容易。
周家娘子在看到周天佑被抓走的时候,就彻底疯了,直接扑向了沈东篱,“你这个小贱人,陷害我儿,我跟你拼了!”
没等近身,沈云归就一把揪住了周家娘子的衣领,“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是你儿子非要抄我家闺女的策论,我们逼着你儿子抄袭了?”
周家娘子拼命地挣扎着,直勾勾地盯着沈东篱,要不是她写这个策论,我儿根本就不会去抄她的。”
“我儿是有真才实学的,他年年都是县学魁首,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也可以当案首,就怪沈东篱!”
“你真他娘的不讲道理。”
沈云归一拳打在周家娘子的肚子上,然后抬腿就是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跟你说不通,再找我闺女麻烦,我弄死你。”
沈东篱看着吐了口血,在地上起不来的周家娘子,神色淡淡道:“周大娘还是去打听一下,以周天佑的才学,或许在县学的魁首都是说出来骗你的。”
她之前打听过,县学每年魁首,甚至前三名都是能考上秀才的,而周天佑对自己文章这么不自信,还要抄她的策论,绝不会是县学魁首的水平。
“不可能!”
周家娘子爆发出尖锐的声音,“我儿他就是有本事,他以后还要考举人的,他不会骗我的……”
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