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顾准却莫名觉得具有针对性。
就在他沉思自己是不是得罪过祁郁时。
一旁的副厅长率先热情激动的套近乎:“顾准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说来,他算是您的同门师弟呢,大学时在中央政法大学,您刚执教,他上过您的课。”
“算下来,他得称呼您一声老师,按照辈分,得唤您一声小叔。”
副厅长以为祁郁对顾准印象不错,滔滔不绝套近乎。
顾准却没那么激动,他看着祁郁,男人也在凝视着他。
那双幽沉的眸子晦暗高深,仿佛看不到尽头。
祁郁这人,严肃冷漠,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或许是隔着辈分,顾准站在他面前总能感受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是吗?”
面对副厅长的话,祁郁只是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顾准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副厅长却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
“在南城,虽然您年龄不大,但毕竟与他父亲是同辈,他们在您这儿,都是小辈。”
“顾准刚进入法务厅没多久,工作上还望祁厅长您指导一些。”
祁郁似笑非笑的看了顾准一眼:“工作的事自然是全凭个人能力,只要他有能力,那是自然。”
话落,不等副厅长再开口,祁郁就转身离开。
显然是对接下来的攀谈毫无兴趣。
副厅长嘴边的话卡在那里,眼看着祁郁离开,他瞬间挺直了脊背。
“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有话好说,怎么下一秒翻脸不认人说走就走?
“中央回来的官了不起?”副厅长不满道:“老子还是你老辈呢。”
这话,也就私下敢说说,真要论身份,他一个副厅长,拿什么跟祁郁比?
顾准看着祁郁转身离开的背影,薄唇紧抿:“工作的事本就是个人能力,我靠自己也能走到想去的位置。”
他收回视线,看了眼副厅长:“辛苦您,我替我母亲向您致谢。”
话落,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副厅长看着他的背影,气笑了。
清高什么?若不是你母亲求着我,真以为老子爱搭理你?
…
宴会开始快半个小时,不少人都在暗里打听祁家少夫人来了没来。
祁夫人穿着一套黑色丝绒贵妇套装,头顶小礼帽看起来高贵又温婉。
今天这场入职宴是她一手操办的,不算特别豪华,但低调有内涵。
以祁家名义举办的晚宴,来的除了法务厅的高官人员以外,几乎都是整个南城顶尖的势力。
不同于顾家想方设法宴请,今晚能进入这场宴会的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光从宾客道德品质这一块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警察局副局长萧蔷与祁夫人算是好友,此刻见众人都在讨论还没出现的祁家少夫人。
听闻了一些风声的她走到祁夫人身旁,笑着打趣:“你儿媳妇呢?”
祁夫人看了眼时间,算着南倾差不多要到了,当即道:“那丫头刚从殡仪馆赶过来,应该快到了。”
说着,她将手里的酒杯塞到萧蔷手里,“我去接她。”
萧蔷看了眼手里被塞进来的酒杯,挑眉笑了。
她可了解苏谙的性格,若不是真喜欢这个儿媳妇,可不会这么激动。
那天路过办公室听穆局长他们讨论了两句,祁郁的妻子就是一回来还没正式入职就凭借超高专业能力辅助破了连环杀人案的法医南倾。
年纪轻有美貌有实力的女法医,这可不多见。
萧蔷晃了晃杯中酒,越发好奇让祁家继承人死心塌地的,是个怎样的奇女子。
南倾刚把车停下,就看到站在路边朝她招手的牧稚。
她有些意外:“稚稚?你怎么在这儿?”
牧稚小跑着下楼梯,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嗑到了”:“你家祁教授怕你无聊,花大价钱请我来陪你。”
这事儿南倾半点不知情。
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南倾点了点头:“有你在是会安心一点。”
她不喜欢这种应酬场面,这些年很少出现在人前。
没想到,祁郁连这都替她想好了,心里暖暖的。
两人走进大厅,正好遇到刚从电梯里一起走出来的祁夫人和祁郁。
电梯打开,祁郁西装笔挺,一手拿着手机,站在电梯里,低头听着祁夫人说话,眉宇之间透着几分随性。
祁夫人一身贵妇装,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正跟祁郁交代什么。
母子二人面容有三四分相似,扑面而来的贵气,一雍容华贵,一矜贵沉敛。
电梯缓缓打开,祁郁侧身,抬手挡着电梯,让祁夫人率先走出来,同时耐心的回应着祁夫人的叮嘱。
与此同时,南倾和牧稚拾着台阶走上来。
祁夫人走出电梯不忘回头叮嘱祁郁,而祁郁听着祁夫人的话,收了手机的同时迈开长腿走出来。
一抬眸的瞬间,看到了门口耐心听着牧稚叽叽喳喳话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