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没说话,走到台球桌旁,随手拿起桌上的台球杆。
随行的几人立刻上前给他把台球摆好。
顾准对季牧的话并没有回答。
手中的台球杆精准打出白球,开局三球进洞。
季牧见他明显不想提这事,也没执着。
改了口:“明儿就是你跟乔家千金的订婚宴了,我订了【末夜】酒吧的卡座,约上几个朋友,今晚一起去喝几杯?”
顾准面无表情:“没兴趣。”
“别啊。”季牧一听,不乐意了:“你都快一个月没出去了。”
“好不容易请了假,反正是商业联姻走个形式,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你们那位祁厅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听说最近法务厅人人自危,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样。”
“你这都连续通宵好几天了。”
“顾少,这可不像你。”
季牧开口,其他人也都跟着劝说。
“好不容易大家聚一块儿了,去玩玩怕什么?”
“你们公职人员也没明令禁止出入酒吧啊。”
“末夜那是南城最豪华的娱乐中心,你们公职人员去的多了,这有什么忌讳的。”
“再说了,你顾少会在意区区一个首席政要律师的职位?以你的学历,多的是人求着你入职。”
顾准是他们这群人里的主心骨,南城这个圈子,富二代们都一起玩。
顾家虽然不是家世最牛的,但顾准的能力的确是这群人里最强的,从小到大都是他拿主意。
南倾这一走,顾准像是变了个人,整天阴郁不语,就这种状态下,他还能考进法务厅。
那可是无数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到他休假,这群人可劲儿的想办法讨好他。
顾准25岁就能坐上南城法务厅首席律师的席位,用不了几年成为法务厅领头人不是问题。
维系住关系,以后指不定需要求着他办事。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射击馆。
南倾手里握着枪支,戴上护目镜,在牧稚叽叽咕咕的碎碎念中扣下扳机,接连两枪精准命中红心。
牧稚正商量:“反正晚上你家祁教授不回家,咱俩就出去玩玩呗。”
“今天休息日,又接近年关,末夜推出了好几个活动。”
“我刚在末夜充了十多万,不去浪费了。”
南倾对酒吧没什么兴趣,但牧稚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进去。
顾准刚成年那段时间也沉迷酒吧,为了不被顾家主家法伺候,每次他都会拉上南倾挡枪。
一来二去,南倾也就习惯了酒吧的吵闹氛围,别人玩耍她看书,别人嗨歌她背书。
接连几次下来,她发现这是一个高效率学习法,甚至有时候为了学习会主动拉上牧稚去酒吧。
算一算,已经很久没进入酒吧了。
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南倾点了点头:“最晚十点,我要回家睡觉。”
一句话给牧稚整不会了:“不是,姐,祖宗,姑奶奶,谁家正常人十点回家的啊?”
“十点酒吧还没正式开场呢。”
南倾放下枪,取下护目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去不去?”
“去!”牧稚扔下手里的枪,一分钟不带耽搁的拉着南倾就离开射击馆。
他们前脚刚走,顾准等人后脚就走了进来。
“咱十点再过去,我订了卡座区,十点正式开场。”
顾准没太大的兴致,进了射击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季牧等人跑过去玩,唯独顾准的女伴,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跑过来拉着顾准的手:“阿准,你可以教我射击吗?”
她眼神无辜:“我不会……”
顾准被人打断手里的游戏,不耐烦抬眸。
看清眼前这张与南倾有三四分相似的脸时,眸子微暗。
压下眼底的不耐烦,放下交叠的长腿站了起来。
他的女伴苏禾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主动拿起桌上的枪递给顾准,期待着他从身后手把手教自己。
一旁的季牧几人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在吃瓜一线。
顾准却没有要手把手教她的意思。
而是举起枪瞄准,接连三枪,一发九环,两发十环。
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
苏禾却满脸崇拜,惊讶的欢呼出声:“三枪二十九环,阿准,你真的好厉害!”
顾准目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拧眉:“别笑。”
南倾从来不会这么笑。
那女人,永远冷冰冰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枪。
他的枪法是南倾手把手教的。
顾夫人为了培养顾准,把他送来学习射击。
可顾准玩心重,教练教学时他在一旁偷懒,倒是一起来当陪练的南倾天赋异禀,很快就能精准掌握室内射击。
课程快要结束,南倾练得一手好枪法,他却打的歪歪扭扭,因为怕顾夫人惩罚,顾准只能看向南倾。
15岁的南倾神色冷清,冰冷的手握住他的手举起射击枪。
耳边是南倾没有感情起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