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多年在海岛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林则岐和安宁乐一同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两人皆是一愣。
安宁乐看着躺在身边的丈夫,自嘲的笑了笑道,“离开那间小小的茅草屋,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林则岐看着与几年前相比,憔悴了许多的妻子,他心中愧疚不已道,“再睡一会儿吧。”
安宁乐坐起来道,“睡不着了,起床吧。”
林则岐闻言,和安宁乐一同起床洗漱。
他们下楼时,厨房里有点细微的声音传出,安宁乐去看了一眼,是阿姨在做早餐。
安宁乐回头道,“我帮阿姨做饭,你去锻炼吧。”
“那我走了。”林则岐应了一声就出门锻炼去了。
林则岐前脚刚出门,后脚陈庭勋和颜意就下来了。
陈庭勋知道林则岐去锻炼了,他没说两句也跟了上去。
阿姨不肯让安宁乐帮忙,颜意见状便出来解围道,“弟妹别忙了。阿姨手艺不错,我们在这里反倒打扰她干活儿。”
安宁乐在农场做饭做习惯了,猛地一清闲下来总有些不习惯。
颜意看安宁乐闲不下来的样子,只好拉着她劝道,“家里有收音机,咱听会电报去。”
“好。”安宁乐答应道。
家里,颜意和安宁乐在听电报;大院内,林则岐和陈庭勋跑两步停一停,跑两步停一停。
实在太多人和他们打招呼了,陈庭勋都后悔和林则岐一道锻炼了。
陈庭勋后悔,林则岐也不遑多让。
跑两步停一停,聊了几句又跑两步。林则岐早就不耐烦了,只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两三个人围着林则岐恭喜,陈庭勋见他们聊个没完,他果断丢下林则岐溜走道,“你们聊着,我锻炼去了。”话落,陈庭勋就一溜烟跑了。
等林则岐好不容易摆脱人群,陈庭勋早就没有踪影了。
林则岐摇了摇头,选了一段比较偏僻的路,独自一人继续跑步。
跑完步后,林则岐回到家中,看见安宁乐和颜意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看上去气氛很融洽。
安宁乐注意到林则岐回来了,轻笑着问道,“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林则岐点点头,回答道,“嗯,挺好的,就是人太多了。”老缠着他问这问那的,心烦。
林则岐走近沙发,坐了下来,却没看见陈庭勋在。
“老陈呢?”林则岐问道。
颜意奇怪道,“他不是跟你一道锻炼去了吗?”
林则岐摇头否认道,“他先走了,后面我自己跑的。”
颜意闻言,没好气的骂道,“这个老家伙,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家里还有两位亲家在,吃个早餐还要人等他回来,颜意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颜意不假思索道,“不等他了,咱们先吃吧。”
颜意话落,陈庭勋便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提着一条大鱼回来了。
陈庭勋笑着解释道,“今儿运气好,遇到一个大爷钓了条大鱼,我就跟他换回来了。”
陈庭勋把鱼递给阿姨,颜意便催促道,“快点去洗手吃早餐。”
早餐吃完,四人一起向营区走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安宁乐才想起来,他们忘记把他们平反的消息告诉两个孩子了。
安宁乐小声惊呼道,“我说咱们忘了什么呢,原来是忘记告诉小耀和瑶瑶咱回来的事了。”
林则岐闻言,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道,“我也忘了。”
安宁乐道,“那一会儿回办公室就给他们写信。”
“嗯,知道了。”林则岐答应道。
林则岐和安宁乐趁午休时间,回办公室写了两封信分别寄给林安瑶和林安耀。
安宁乐把信交给林则岐的警卫员拿去寄,她回到办公室,想起兜里装着的工资道,“前几年的工资补发下来了,晚上回去再给他们买点东西寄过去。”
林则岐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嗯,多买点,特别是安安,小孩子最爱吃零嘴了。”
安宁乐赞同道,“嗯,我看着买吧,买不到就寄钱和票过去给他们自己买。”
京城到底是京城,想买东西只要有钱有票,根本不愁买不到。
安宁乐购买欲上头了,看见什么都想打包带走。林则岐和他的警卫员跟在安宁乐身后提东西,直至他们两个男人提不下,安宁乐才收手。
回去找了两个大包裹,安宁乐才勉强把东西全部装进去。
林则岐一手提着一个大包裹出门放到车上,对着他的警卫员道,“小刘啊,辛苦你再跑一趟了。”
“应该的,师长。”警卫员正气凛然的回答,然后帅气的开门上车去寄包裹。
林安耀三天后收到了来自父母的信,林安瑶就晚了一点,五天后才收到。
兄妹俩,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但他们看到信里的内容时,想法却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他们爸妈终于能回去了,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林安瑶这个感性的姑娘看到信时,到底没能绷住,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