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晚上要照旧自己一个人挤地铁回家,没想到在楼下又看到了陆瑾桉。
有些惊喜,她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陆瑾桉站得很稳,一点没动弹,伸手又顺了下她脑袋上的毛。
宿夙睁大眼睛抬头控诉道:“你怎么老喜欢揉我脑袋?”
陆瑾桉又摸了下:“很多次吗?”
手里的头重重点了几下。
“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吗?”宿夙又想起这茬。
“在家闲着没事做。”
女朋友辛苦上班,他在家里躺着算怎么回事,于是又掐着点出来了。
“等你过几天去上班就老实了。”
宿夙一边吐槽,一边想到明天好像交给她一个外采,可能要出趟差。
“你和我一起吗?”
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陆瑾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哪?我回去订票。”
宿夙低头划着手机,屏幕上是娜姐给她发的文件:“绍城,去过吗?”
一下子触及到了陆瑾桉的知识盲区,他摇头:“没听说过。”
宿夙也不是很意外:“我也没听说过,是隔壁省的一个市区,这不是过了立秋嘛,然后有个湖火了,被称为初秋最美晚霞湖,娜姐喊我多拍点照片。”
工作任务提前结束的话,还能在绍城玩几天。
宿夙觉得陆瑾桉不会拒绝她,但是亲耳听见他答应又是另外一回事,现下有些兴奋,急着想回去收拾东西,说好的吃饭也没心情去了。
现下不是什么大热的旅游时节,绍城更不算什么出名的城市,所以票很好订,两人订了相邻的两个座位,宿夙盯着车票,莫名有种公费出去谈恋爱的心虚感。
等到晚上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她还有些淡淡地兴奋。
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蹦出腓腓说的“契机”,她没忍住,思维发散般想到,或许这次出去玩也算是一个“契机”呢?
今天的天气算不上热,但是有些闷,宿夙想着要开一会儿空调的,可是胸前的玉坠却散发一阵阵凉意,体感维持在了一个很舒适的温度,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说是睡着了,但是宿夙总感觉其实自己是在有意识的做梦。
她一般都极少做梦,睡眠质量相当高,就是先前碰上尸体那回,也没阻止她晚上安然入睡。
可是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意识一陷入柔软的海绵层,脑海中就迫不及待的出现一幕幕陌生却熟悉的场景。
她的梦里有鲜花,准确来说,其实是玫瑰,娇艳欲滴,晶莹的露水悬在嫩蕊间,一阵风拂过都能让它控制不住的瑟缩颤抖,花心又吐出一汪水,这下娇嫩的花瓣倒是承重不住,透明的液体微微有些黏连着,滑落下来,滴进早已湿润的泥土里。
她好像站在远处,应当是比较高的地方,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忽然间,她的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身后覆上一个高大的身躯,低沉而暗哑地在她耳边吐息着,她感觉,自己就像那朵玫瑰一样,有了超出预料外的奇怪反应。
是一个男人……会是谁?
宿夙想要努力转过身,却无法控制自己在梦境当中的行为,只能任由身后的人摆弄着。
他……在说什么?
奇异而华丽的语调,在玫瑰的映射下显得荒诞诡谲,宿夙由衷地感受到害怕。
莫名的,那种不受她所控的感受又突然消失了,她屏住呼吸,听见了男人说的话。
是一串英文,断断续续地,她隐约能拼凑出几个单词。
“Rosalind……rose……”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宿夙忍不住转过身,猝不及防的,和一对宝石蓝的眸子对视上。
蓝……眼睛?
宿夙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但是这是梦,她有些记不清。
除此之外,那张脸她倒是没有看清,只能感受到到男人的个子很高,像是能一只手就把她举起来。
不过对视了几秒,她率先移开了眼睛。
实在是承受不住,那双眼睛里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复杂,她只是在做梦而已,实在没办法全部分清,隐约间能看出主人的阴郁和温柔,还带着一点对她的……控诉?
好奇怪,这几种感受怎么会同时出现?
宿夙发誓自己没有渣过任何一个男人,甚至都没见过蓝眼睛的人,这点控诉让她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怀疑是少年时期看得无厘头小说兜兜转转在今天变成了梦境,不然怎么会从自己的嘴里吐出“公爵大人”这个词?
跟有中二病一样,宿夙一边吐槽,一边延续着梦境的发展。
她似乎是被眼前温柔的“公爵大人”囚禁在了一个古堡里,古堡内富丽堂皇,公爵极尽用心呵护浇灌她这株所谓的玫瑰,她每天唯一能看见的鲜艳景色,就是窗外的玫瑰花田。
他能答应她任何要求,除了放她去花田那处看看,不,其实是除了离开这座富丽堂皇的坟墓,她什么都可以做。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没什么不好,但是她不愿意。
于是在产生逃离古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