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淡声道:“就这样?”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在看见我的第一时间是想让我离开?”宿夙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很冷。
早在白天那些士兵被她杀了后,没有其他人再找她的麻烦,她就知道了,楚烬是故意的。
楚烬知道是她,可还是要赶她走,那他一定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楚烬怔怔的看着她,宿夙以为他要说些很重要的事,没想到他只是忽然开口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宿夙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抬眸:“你想说什么?”
他却只是坚持着重复着这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楚烬现在幼稚的如同三岁孩童,宿夙无奈的上前,将唇瓣凑到他的嘴边,蜻蜓点水的轻吻了一下:“你说呢?”
楚烬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腕:“我要你亲口说。”
宿夙愣了瞬,面不改色道:“我只跟自己喜欢的人接吻。”
他忽然勾了下唇,“我信了。”
“我想让你离开,是因为这支军队根本没有任何粮草。”
宿夙瞬间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不羡羊?!”
他诧异的看着她:“你知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从其他军队里逃出来的。”宿夙对视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我曾经是羊。”
楚烬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有些吓人,宿夙轻轻的拍了拍他。
“没关系,我逃出来了。”
他有些无力的将她抱进怀里,头放在她的肩膀处,声音闷闷的:“军队里没有粮草,只有那些被抓来的人,我很排斥他们吃这个。”
但是军队里大家吃饭都是在一起的,楚烬只能用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将那些食物偷偷扔了。
“可是这也意味着,我断了食物来源。”
夜以继日的训练打仗,体能消耗巨大,即便身份有着天壤之别,但是他过的却不比宿夙轻松。
“所以你是怎么在不碰那些……食物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宿夙拍着他的背脊,很明显感觉到他瘦了。
以前抱起来都不是这样的。
楚烬停顿了片刻,苦笑道:“有水就喝水,好一点的时候会在行军途中碰上些野味,差一点就吃树根草皮,实在饿得不行食土充饥也不是没有过。”
他营帐外的土莫名少了很多,几乎出现一个坑,手底下的兵还奇怪的问他是否有什么异样来着。
宿夙叹了口气,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所以你待在我身边很危险。”
不仅没有食物,连自由都被限制了。
宿夙严肃道,“那我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
楚烬似乎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性,毕竟待在他身边,他真没把握能护住她。
宿夙失笑,掰过他的脑袋,让他直视着自己,手心轻轻拍拍他的脸,“你还真的在想这件事?!”
楚烬愣愣点头,“你待在这里……”
“很危险。”宿夙认真看着他,“我知道,但是我不会抛弃你独自离开的。”
楚烬有些着急,“我是说真的,我知道你过得或许也不好,但是起码有自由,可是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监视。”
他是副将,不是将军。
“不是有道具吗,至于食物……总会有办法的。”
楚烬沉默了瞬,然后倒在她肩膀处点点头,“再坚持一下,等我们这支队伍班师回朝后就会好很多。”
虽然他只在都城待了不到一天,但是他地位毕竟不低,待遇也很优厚,撑到回朝,就有了希望。
他们这支主队打了胜仗,已经是回城途中,至少还有两三日的路程。
途经此地,有一避世村庄,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只是将军却下令将所有人绞杀,将村庄占为己有。
楚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恶毒到要杀一整个村的人只为了给自己腾地盘。
他也曾开口为村民求情过,可换来的却是将军的怀疑。
原本作为军队的二把手,他深得信任,可因为这件事,将军开始对他有了警惕和防备。
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副将,有一天竟也会慈悲为怀到为一群死不足惜的低贱村民求情?
简直无稽之谈。
“好了,我们一定能坚持下去的。”宿夙语调极轻,“你不是喜欢毁副本吗?我不爽它很久了,这次我们一起。”
楚烬顿了瞬,又扬起眉眼: “我早就说了,我们天生一对。”
次日一早,军队就要出发,早上倒是出乎意料的,有人送来了白米粥。
楚烬挑眉看向眼前的士兵,怀里是风情万种的宿夙,衣衫将褪未褪,媚眼横波。
士兵低着头,不敢看眼前香艳的一幕,只能小心翼翼道,“这是将军吩咐的,每位将士都有。”
“哈哈哈哈哈!”屋外传来一阵粗犷的笑声,紧接着便有人退开了门,看见楚烬怀里的美人,他粗眉微抬,“将士们天天大鱼大肉的,也得换个口味不是?”
只是他上下扫视了一眼楚烬,“不过楚副将天天和我们一块用膳,倒是消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