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在哪,快带我去!”
【好的宿主!】腓腓快被吓哭了,便是主神也从未如此凶过它,这个世界的主人简直是凶神恶煞!
宿夙一袭白衣,唯一双瞳孔如火般红艳,三千青丝散漫垂落在肩,美艳不可方物。
只她的气质——若说是神,却少了些悲悯怜爱,若说是妖……谁又曾见过如此摄人心魄,法力无边的妖!
身上的衣裳还是渡劫时穿的,早就面目全非,刚刚她顺手遮上了些,也只是堪堪蔽体罢了,可此时,她却毫不在意衣服的破烂,满心都是腓腓刚刚所说的话。
陆晏礼,是她的劫。
再具体些,他是她的情劫。
回想起渡劫时的桩桩件件,宿夙只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又无可奈何,腓腓说了,他还是她的任务对象!
一口气憋在心里,她只觉得郁结,可听到他神魂将散,宿夙也不得不前去将他救下来。
更何况,她能感受到,体内似乎有道不明不白的波动,牵引着她和陆晏礼。
腓腓带着她进了飞升时的林间,她还记得,当时和陆晏礼同在此处。
几乎是不用它提醒,宿夙径自前往森林深处的洞穴内。
本以为能看见陆晏礼痛苦的残喘模样,她好嗤笑一番,再不济,也至少能看见他游离于世的神魂,可洞穴内的靡乱,空气中残存的旖旎气味,安静的几乎叫人窒息的场景,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没有人。
“他人呢?”宿夙冷声。
【就、就在这里啊……】腓腓挠头,它闻不到气味,但能看得出此处曾经历过什么。
啧啧啧……
宿主和姜大人真是好精力啊……
“你——”宿夙正想开口,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顺着声源,她眸光一寒。
下一瞬,一只通体纯黑的蛇类便被她掐住七寸,不停的扭动着。
“陆晏礼。”她面无表情的肯定道。
她知道,陆晏礼不是肉体凡胎,也知道,他似乎是某种见不得光的冷血动物,可即便与她欢好时,陆晏礼也从未原身示人。
哪怕在他被情欲所染,痛苦万分的恳求她时,也不曾。
如今,倒是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勾起一抹笑,一只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还未等她收回手,陆晏礼猛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狠狠咬了她一口。
毒液泛着幽寒的冷光,渗进她白皙到透明的指尖处,糅合在一起,逐渐变成青紫。
她恍若未觉,满眼兴味的看着被她掐住七寸,几乎要窒息而亡的陆晏礼,“你就这么恨我么?”
黑蛇的最后一口气几乎要被她掐断,她才猛然松开了手。
像是丢掉某种脏东西,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削去了她刚刚触碰过他的指骨,连着浸染毒液的断指一处,将他扔在地上。
黑蛇苟延残喘着,痛苦蜷缩起身体,蛇信也吐了出来,混着地上黏腻的暗紫色血迹,显得又脏又恶心至极。
不过片刻,被宿夙削去的一截指骨重新生长出血肉,她爱惜的摸了下,又施法将地上扭曲爬行的黑蛇带在身上。
“不是心疼你,只是你现在,还不配死。”
回到神界住所,她吩咐着小妖,“将这玩意儿,丢去玉清池,别弄死就行。”
小妖面面相觑,到底不敢违背妖神大人的旨意。
玉清池,可是神界少有的,能够淬炼骨肉的池子,便是待上一瞬,也能涤荡神魂,洗去杂质,这黑蛇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妖神大人任由他待在里面。
将陆晏礼带回家,宿夙才得以闭关一阵。
她才渡劫成功,灵力和精神力都尚且不稳,又碰上这倒霉的事,不能杀还不能折磨他,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越闭关,她越觉身体有异样。
修炼伴随着的不止是灵力的增长,还有运化体内充裕力量的痛苦,再加上,她是妖,无恶不作的妖,在修炼这方面天生受到天道的制约,更是比常人痛苦万分。
可现在。
她感受着体内充盈强大的力量,却丝毫感受不到痛苦。
宿夙直觉,和体内不明不白的波动有关。
像是一缕缥缈虚无的丝线,将她和陆晏礼捆绑在一起的线。
她咬咬牙站起身,去了玉清池。
闭关不知外界过了多久,正好找找乐子。
“妖神大人。”玉清池的看守恭敬行礼。
宿夙摆摆手,“陆晏礼呢?”
看守有些茫然,小心翼翼的问她,“敢问妖神大人所说何人?”
宿夙不耐烦道,“让你们带过来的那条蛇!”
这他就明白了。
他头愈发低,“大人请跟我来。”
玉清池内。
宿夙本以为看见的会是一条黑漆漆的大蛇,结果,竟是人形躺在汤池边。
“人就在这里了,属下告退。”将妖神带到,他连忙退下。
“还是这副样子不算污了本座的眼。”宿夙冷声,“多少算是救了你一命,不该起来报答一下吗?”
汤池内的背影僵了一瞬,突然站起身。
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