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到学院门前,元凝满脸绯红,就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待不下去,真的和这人待不下去了!
总觉得他是知道点什么,在捉弄自己。
魏洛南房事上算得上是格外温柔克制的了,很少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这几日可能放肆了点……
但是这人非得揪着脖子上那点印子不放,问是不是蚊子留下的,她支支吾吾说是,结果又他非要讨论大冬天有蚊子……
她觉得这人根本就是明知故问的。
于是,那些想要缓和关系的话语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马车一停,她就跑了。
她走得急,没有察觉马车上老脸通红的邓伯和脸上挂着疑惑的小山。
听了一路暧昧话语的邓伯老脸憋得通红,见身边还没有开窍的小山急急忙忙追上了元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听到小主子与未来林侧夫的对话……还真怕教坏了小山。
也幸好他是个憨的,什么都不懂。
林樾看着像兔子一样逃走的少女,原本烦闷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察觉到邓伯在有意无意地看自己,他将帘子放下,让邓伯将他送到绮绿楼。
邓伯觉得这位林侧夫在单独一人的时候,身上的气势格外让人心慌,听到他的指令,连忙答应一声,拉了马绳就走。
他之前还有心想要恭维一下林樾,此时只想尽快将人给尽快送到目的地,不敢造次。
绮绿楼在浮华楼被封之前,并没有啥名气。
不过它也是幸运。
那浮华楼的主人,也就是林右丞相那养女被抓走,接着浮华楼被封后,很多浮华楼里出名的清倌都选择了去绮绿楼。
楼里的美人多了,而且背后的主人有消息流传出来,它的名声就渐渐大了起来了。
众人听说绮绿楼背后的主人是凤缘国的大王爷锐王,那些原本有心打压的同行,后来也不敢随便打它的主意。
尤其是如今锐王似乎又重新受到了陛下的重用,大家即便是嫉妒,但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听说绮绿楼最近要进行改装重组了,说是以后不仅是夜晚营业,白日也要营业,同行们听了觉得好笑,不由在背后偷偷议论着。
林樾对于那些无聊人的讨论,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搭理的。
他如今和元南绯以及元安的关系是越发好了。
每日与他们一起边改造楼里的装饰边商量,他从原本是满不在意的态度,到听完元南绯的建议后却觉得主意非常不错……于是也花了心思在上面,每日都到楼里看进展。
元凝进入学院后,走在路上接连收到了好几个陌生娘子善意的眼神,而且还主动与她打了招呼。
这令她纳罕不已,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呢。
到了班里难免受到凤芷愉的调侃,见她小脸红润不似生病,于是问她是不是想要躲避上学枯燥的时间,所以装病来着。
元凝打着哈哈应付着这位四公主,等到到了外面空旷的训练场才明白过来不久前为什么那些小娘子愿意与她打招呼。
训练场上的女夫子早就将衣袖绑起来,摩拳擦掌想要让元凝用还剩下的三日时间将投壶这项游戏给训练习惯了。
元凝:……
她还以为自己请了这么几天假期,夫子会将她的位置换掉了,却不料她如此看得起自己,还给她保留着呢。
元凝被迫运动了大半天,下学回去的时候已经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兴致。
结果一上马车,发现林樾又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
不过她现在一点想要与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就开始昏昏欲睡。
林樾手中拿着两颗木珠子在转着,见她一副劳累的模样,挑了挑眉:
“你这是进去学院去干粗活去了?
怎么不过几个时辰,就蔫成这副模样?”
元凝没好气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选择实话实说。
“不过是玩个游戏,你竟然累成这样,这身子是得多虚啊!”林樾觉得匪夷所思。
你虚,你全家都虚!
元凝没好气地在心中骂了一句,没有继续搭理他。
林樾倒是自觉,知道这是又说错话了,惹自己这未来小妻主生气了,于是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蹭了过去,衣服碰到了元凝。
“林樾,你又打什么主意呢,别闹我。”
元凝推了推靠近自己身边的男子。
林樾却直接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身侧,让她靠着自己,然后拿起她的手轻轻揉捏了起来。
该说不说,他这按摩方式的确很管用,元凝觉得自己发酸的胳膊被按揉的很舒服,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她没有再说什么,受用地靠在他的身侧,任由他替自己按着肩膀和手臂。
林樾听着她舒服地哼哼了几声,并没有再排斥自己,忍不住眼神深邃起来。
他原本还觉得绮绿楼的那老嬷嬷眼里只有银子,说的全是废话呢,看来也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那老女人说只要找到合适的方式接近这丫头,她就不会抗拒自己,反而还会放松戒备心,他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