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度过的每一个平凡发生的日常,也许就是接连不断的奇迹’
“说得好,所以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奇迹和魔法,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命组织庇护欧洲民众免受崩坏的侵扰,可不只是因为所谓的‘责任’。越是站在高处,就越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责任这种东西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强者用来控制弱者的说辞而已。
比起纯粹的劫掠和索取,这种方式虽然更加麻烦,但胜在道德地位顶尖。
神州有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这种东西只要利用得好,就能像是顺流疾行一日千里般直抵未来,如果操控不好,呵。”
奥托·阿波卡利斯将自己已经阅览完毕的清单放下,擦了擦手
“教育是任何一个时代都逃不开的问题,而它的本质来源于智商的差距和对比,人生来不平等,有的人智力超凡而有的人则是痴呆。
前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后者操控在手指的丝线之中,而后者作为被操控的木偶却还沾沾自喜。
然而世界就是这样,不公正、混乱、而且总是偏向无序,一方面对这些愚蠢者嗤之以鼻,另一方面又要依靠他们的无能来维持世界的基本运转。
当然,作为受益者,我似乎不该这样评价,这会显得我自大而且骄纵,但相当讽刺的是,只有受益者才能说出‘自己的收益是不合理的’这件事同样是世界的规则之一。”
我看到过很多的世界,很多的世界泡,也见过不止一个奥托说过这样的话,一边掌控着民众的思想,一边像是讲着某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样嘲弄着世界的混乱和人类的愚蠢,然后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大差不差的错误,倾倒向崩坏,变成一个比梅比乌斯博士的三观更加糟糕的家伙。
虽然他本来就很糟糕。
在某些时候,这千篇一律的景象让我想起‘脑叶公司’,就连这重复着的角色和无意义的诞生和死亡都那么相像。
当然,我不是安吉拉,奥托也不是A。
诚然,他和A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奥托·阿波卡利斯,又或者是其他的与他相似的那些人,他们都有着一个同样的特点——无论重复多少遍,只要卡莲没有活下来,他就永远不可能止步。
放弃与回头这两个词语,和他大概是沾不上关系的。
我观测过虚数之树的很多世界,不说全部,毕竟我没有那个闲心,在诸多的世界中,我看到过很多同样的不同的人,他们拥有相同的面孔,却经历着完全不同的过去,秉承着截然相反的信念,然后走在一条于其他认识他的人而言,有些难以想象的道路上。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奥托·阿波卡利斯,在他的所有世界中都无一例外地留出一片空白,就像是没有人的肖像画一样,那是卡莲消失的证明。
由此我相信,虚数之树的确遵循着某种规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游戏本身即便游玩无数个周目又或者加入无数个 mod,也无法改变它底层的那些设计。
修建家园这种事情,最初我只是一时兴起。
毕竟虚数之树上很无聊,在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整个虚数之树蔓延在现实宇宙的每一个单位空间中,伸展它的枝桠,却从来不去孕育催生些什么。
人类是群居生物
但从虚数之树上诞生的生命体,能算做是人类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漫长的难以忍受的时光,也不觉得有什么很无聊的地方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早到量子之海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有事没事就潮涌的时候。
该怎么说呢
就像被狼养大的人类会失去属于人类的本性,在虚数之树的枝桠上看到静默着的那些泡泡,阅读它们里面蕴藏着的过去,于我而言,是类似于人类读书的爱好。
不过差别在于人类会选择不读书,而我只有读书或者休息这两个选择。
然后我开始沉迷于故事。
这是很漫长的一个过程,漫长到连意志也因此老去死亡之后,我遇到了那个家伙——自称为‘拟似时间晶体’的生命。
虚数之树上没有所谓时空的概念,因此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未来’,就像时间只不过是永恒轮回中闭环的一部分,爱衣口中的‘自己来自于未来’也只不过是...这种东西用语言很难解释。
我能看着量子之海里的一切,虚数之树上的万物。
不过就像我提到过的,脑叶公司的那位安吉拉小姐,声音和外表取自世界上最温柔最美丽的人的机器小姐一样,相比起我,爱衣和她更加相似,因为这位‘拟似时间晶体’,她本身同样在闭环之中。
“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和她们面对面聊聊?”
那个时候,她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现在回想起来,这家伙分明就是在给我挖坑。
“以虚数之树的力量,开辟出一个完全独立的时空,截取本征世界和世界泡中的各种时段剪影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另外一种保留过去的方式,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和那些人交流。”
界定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标准是什么?
忒修斯之船的故事实在是太有名,人类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