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大禹治水有功,舜将神州领袖的位置禅让给了禹,并请来赤鸢仙人作为见证者。
在中天无量太上功德寿祖赤鸢仙人的见证下,神州文明正式从部落时代进入了封建社会。
作为第一代帝皇的禹改变了原本以功德论首领的禅让制,立国号为夏,以血脉传承来论文明首领。
赤鸢仙人对此毫无反应,禅让的部落社会也好,如今传承的封建社会也罢,说到底都是人类文明进化的一部分,她要做的事情和凯文一样。
只需要在暗中解决掉崩坏,将人类社会的发展拨回正轨,那么之后如何都是文明本身的决定。
赤鸢并没有怎么关注离开太虚山之后的嫦娥,虽然嫦娥一下去就是两三百年的时间,都没有再回太虚山,但是赤鸢并不担心。
倒是苍玄之书很担心,然后有事没事就谴责赤鸢没有一点当母亲的样子。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到底还是因为凯文对自己后代的态度影响到了赤鸢,搞得她也对自己的后代一点都不上心了。
太虚山方圆百十里的地方,总是晴空万里,见不到一丁点的乌云,就算是有,也会被赤鸢仙人随手给打散。
在太虚山山脚下的村庄,赤鸢仙人偶尔也会下去买些东西
毕竟赤鸢仙人浑身上下全是崩坏能,只是下山走走也就罢了,天天在太虚山上根本没办法种菜,别说一年三熟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该被污染了。
倒也不是没有问过凯文怎么才能收敛自己的崩坏能,不过凯文也不是律者,他教的法子虽然的确有用,但是用处也有限。
好冷
赤鸢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太阳的光芒还是那么耀眼,空气中弥漫着暖意。
她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
“小玄,该下山了”
虽然没有道理,但是只要在神州大地上出现了崩坏,赤鸢就会感觉到一阵森冷。
或许这也是崩坏意志给她的一种提示?
崩坏肆虐过后的土地上满目疮痍,除了蔓延着死亡余烬的土地外,什么也没留下。
这也能算得上是某种预知
但即便嫦娥明知道将会有崩坏发生。
即便正因为她的手下留情,才导致了这一切的悲剧。
当死亡和荒芜将大地变成陌生的样子,人类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哀悼,即便哀悼毫无意义。
“仙师,你能放过她吗?她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姐姐会死吗?”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
看着那些普通人的样子,嫦娥最终没能下手去杀死那个已经被崩坏污染的女性。
当那个村长悄悄问她能不能放过那个死士化的女孩时,她还能说,崩坏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当那个小男孩问她自己的姐姐会不会死的时候,她说,成为死士的人,已经不是他的姐姐了
当那个妇人求着她放过自己的女儿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
苍玄之书告诉她,人类社会的运转,人类文明的前进,都离不开人类的感情。
而母亲告诉她,成为死士,就意味着被崩坏污染,而被崩坏所感染的人,就回不来了。
最后她放过了那个女人——即便她明知道成为死士的人已经不再能够算作人类,她的所作所为无异于纵容这个死士造成更大的危害。
但是她那样做了。
然后她离开了那个村庄。
时间不多,也就堪堪一个星期,她便感到一阵微妙的不适。
即便她已经全速赶回到这里,一切也已经不复从前。
死士杀死了所有的活人,不论他们生前与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也不论他们对自己好或坏。
嫦娥说“如果你们觉得她没有危险,就把她放出来吧”
显然那些村民在商量讨论之后,坚持相信了这个曾经在村庄中具有着好名声的女孩,相信她并没有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识他们的披着羊皮的狼。
结果显而易见
那些人的尸体就在地上,脸上有着恐惧的表情
浑身是血的死士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所有的活物都被杀死之后,她就这样陷入了安静。
或许的确有那么些人逃出去了。
又或者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总而言之,这是嫦娥的失误,不管是没有杀死这个死士,还是把钥匙给了村民。
“——”
死士对于这些也仅仅只能抓一两只鸡的普通人来讲等同于死亡本身,以他们的力量,无法抵抗也是理所当然。
嫦娥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埋葬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她或许曾经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好姐姐,一个好女儿。
但是死士和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嫦娥继续走,她看到那个在村庄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的尸体,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的表情,死在了屋子的窗口
看样子是发现了死士,但是却没能逃出去
她看见那个层一脸天真地问她自己的姐姐会不会死,还在她放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