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闻言心中给祖母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她努力装做伤心的样子低着头,看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实际上她差点当众笑了起来,果然祖母平日里只是不愿和他们一般计较,祖母怼起人来只会往人痛处说。
她生起气来,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她儿子。
大夫人见场面尴尬,看了一圈却见二夫人还没过来,便大着胆子道:“母亲您喝口水消消气!我想看三弟弟也不过是担安儿罢了!不是有句老话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做父亲的难免对孩子都有期盼。”说着她看向沈锦铭给他使了个眼色道:“三弟,快来给母亲倒杯水。”
沈锦铭见状叹了口气,过去倒了杯茶递给谢老夫人道:“母亲息怒,我不过就是说了他们两句,我这做父亲的,说自己子女两句还要被您怒斥,您这样,我以后怎么教育子女啊!”他还颇有些委屈,无奈的看着谢老夫人。
闻言谢老夫人哼笑了一声道:“照你这么说,是我在孩子们面前不给你这个做父亲,做叔父的面子了!”
“不是,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沈锦铭忙解释道。
“我这回还真是不想给你留面子了。”不等沈锦铭解释,谢老夫人又道。
说完她眼神悠悠的扫过堂中的众人,最后又落在沈锦铭身上道:“你是做人父亲的,按理说我这个做祖母的不该阻碍你教育子女,可是那也是在孩子们犯了错的前提下。”
“我倒是问问你,他们犯了什么错?嗯?你是认为君丫头常去陈府看望自己的外祖母尽孝是错,还是认为安儿努力读书参加春闱是错?嗯?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他们那里做错了?”
“这事就是说到官家面前还是你这个做父亲没理吧!安儿他自幼懂事,他娘亲去了后你管过他吗?无论是课业上还是生活上他麻烦过你这个做父亲的吗?还有君丫头,她自幼在临安长大的,她吃的用的你这个做父亲的管过什么?就连前些日子她过生辰你这个做父亲的想过送自己女儿一件生辰礼吗?”
“这个时候你想起来你是做父亲的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告诉你老三,他们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品行如何我比你清楚,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在我面前任意斥责这些孩子,不论是君丫头还是安儿,就连溪儿也不行,今天是我为孩子们接风的日子,他们三个在贡院待了这么些天也实在是辛苦,你的事今日我就不多说了,给你留几分面子。”
说着她脸上又挂上了笑容道:“好了,今日咱们就开开心心的吃顿团圆饭,孩子们考的如何祖母不问,我相信你们都是尽了全力的,不管这次你们能不能榜上有名,祖母都为你们感到骄傲。”
“开饭!”说完谢老夫人率先坐到了餐桌首位。
闻言大夫人忙笑着缓和气氛道:“对对对,开饭,他们两个一定都饿坏了,这么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二弟三弟赶紧入席,你们两个不坐下,孩子们可是不敢先坐的。”
说着她又看了眼自己的丫头道:“你快去看看二弟妹好了没,让她赶紧过来,对了,再看看贺哥儿怎么样了,用不用请个大夫过去。”说着又看向沈锦萧道:“二弟你是没瞧见贺哥那孩子都是小厮扶着回来的,可见那孩子这回真是竭尽全力了,我还听说每年都有些年纪大些的没等考完就累死了,可见这春闱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
二老爷沈锦萧在听到沈砚贺是有由小厮扶着回来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他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这么没用,他也是参加过春闱的,当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形,虽然辛苦,可也没有苏氏说的那么夸张,沈砚贺这么出来可见是他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太差了,不想他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虚弱,一定是只靠着那些点心撑到今日的,给他准备的那些炒香米和白面他应该都没用。
大夫人苏氏看沈锦萧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了看谢老夫人便坐了下来,心道她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罢了,没想到现在气氛更严肃了。
谢老夫人看到大儿媳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道:“去找个大夫回来去看看贺儿,再让厨房炖些鱼粥送去,我看贺儿那样子应该是这些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饿的了。”
“好了,先吃饭,你们两个今日也不可吃太饱,这么天在贡院即便按时吃了饭,也不会吃的太顺,胃里亏损了这么些天,这时候最忌讳吃太饱,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
“是,祖母,孙儿谨记祖母教诲。”沈砚安和沈砚禹互看了一眼便起身朝谢老夫人作揖道。
“好了,我这没那么多规矩,都吃饭吧!”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先动了筷子,知君见祖母动了筷子自己也拿起了筷子,可她还没开始夹菜,就见到对面的父亲和二伯父还未动筷,知君顿了顿又放下了筷子。
谢老夫人也注意到他们还未动,便看了他们一眼道:“还愣着做什么?你们不饿孩子们都饿了,动筷子。”
见母亲已经发话,沈锦铭兄弟俩才拿起了筷子,一顿饭他们吃的食不知味,而知君却吃的特别香,她心情颇为愉悦,还不时的用公筷给哥哥以及沈砚溪夹菜,因她坐在大夫人的下手,离祖母有些远,在看到那道祖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