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海伦明娜抱着购物袋下了车。
“奶奶！要我帮忙吗？”小女孩叫着跑过草坪旁的小路。
“你拿得动的话。”海伦明娜笑道。
小女孩大概5岁的年纪，穿着碎花裙，从海伦明娜手里接过承重的购物袋，那袋子高过她一个头，一颗苹果呲溜滚了出来，顺着倾斜的步道朝街角滚落。
“哎呀！”小女孩尖叫起来。
海伦明娜笑道：“今晚你要少吃一颗苹果了。”
此时，那苹果滚落到一双稍有结冰的白色旅游鞋边，一只黑色的手将它捡了起来。
威天阳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红苹果。
海伦明娜愣了几秒，赶紧道：“妮娜，快进屋子去，回你自己的房间。”
“但是您不需要帮忙吗？”小妮娜道。
“快进去！”海伦明娜催促道。
小女孩便一蹦一跳的跑进屋子，两人在街上沉默了一会儿。
“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威天阳笑道。
“进来吧。”她道。
威天阳走上前，帮海伦明娜搂起一个购物袋，随她一起进屋。
这别墅和史提杰的差不多，属于联邦中产阶级就能负担得起的房子，两层，带一個小阁楼，一间车库，一个院子。
威天阳坐到桌前，海伦明娜把豆子倒进电动咖啡机，插着腰在一旁等候。
“我一般喜欢用手摇的。”威天阳道，说着，他还动手做了个摇动手柄磨豆子的动作。
“我老了，没那个力气。”海伦明娜笑道。
“得了吧，你看起来还很年轻，至少从外貌来看，你不过才40出头。”威天阳道。
“我没想过你这么会哄女人开心。”海伦明娜道。
“我说的是实话。”威天阳道。
“那得感谢联合制药的医美技术。”海伦明娜笑道。
电动咖啡机很快便将咖啡液滴进小瓷杯里。
她端着两杯咖啡坐到桌前。
“嗯，豆子不错。”威天阳闻了闻香味，然后喝下一口。
海伦明娜没有动，就盯着威天阳看。
“海伦，不是你想的那样。”威天阳道。
他谈听到了海伦明娜的心声，她做好了准备，她以为威天阳是来杀她的。
她并不是退休了，而是被撤职了。
威天阳放下了杯子，认真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海伦明娜反问。
“他们撤换了你。”威天阳道。
海伦明娜抿着嘴，一声不吭。
“你屋子周围全是特工，你的车子下面也有定位器。你的腰上还被剃掉了一块，植入了定位器。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你？”威天阳道。
海伦明娜依旧没有说话。
威天阳摇了摇头，伸手一抓，虚空中掏出来十几具尸体丢在了她家的地板上。
海伦明娜吓得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这些尸体都是情报部门的特工，黑色西装，黑色AR墨镜，枪套里都是消声手枪。
“不要担心，我没让他们出血，不会弄脏你家的地板。”威天阳道。
海伦明娜有些忐忑，但她相信威天阳的能力，于是坐回到座位上。
他将尸体踹进客观现实，道：“我屏蔽了电信号，还造了空气墙，说吧，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失控了，威天阳。你失控了……”海伦明娜道。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但那怨气并不是朝着威天阳来的，她盯着桌面，握紧拳头。
“很多人都这么说。”威天阳道。
“我之前曾给你打过电话，告诉了你史提杰遇刺的消息。他们认为我这么做别有动机。”海伦明娜道。
“那些政客就喜欢疑神疑鬼，仿佛所有事情，所有人都理应被他们掌控一样。”威天阳叹了口气。
“你不再回应的那段时间，他们便对我进行了政治审查，塞提基亚联邦的新执政官毕登，对我很不友好，他知道我和史提杰私下的事情……所以，他怀疑我在利用你进行报复。”海伦明娜道。
“史提杰是被谁杀死的？”威天阳问道。
“被这个国家，威天阳，这个国家杀死了他。你为他复仇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个国家根本无可救药……你就算现在去杀了所有内阁成员，这个国家照样会选上去一个一模一样的政府，联邦人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们的品性！！我们不会有任何长进……”海伦明娜有些气愤。
“史提杰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他不后悔。”威天阳道。
“很高兴听到这个……”海伦明娜道，抿起嘴来，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看向窗外，擦了擦眼泪。
“我可以提供保护。”威天阳道。
“谢谢，但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个世界亏欠你的……你本可以……更加自由一些。”海伦明娜道。
“自由……自由是相对的，也是人造的概念。既然有自由，那就有不自由。既然人是自由的，但为何又说自由是人的权利？权利只能被赋予，宇宙中并没有权利这个概念。”威天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