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蕾奥娜之后,威天阳牵着巴弗灭在街上晃悠,找了个街边咖啡馆打发时间。
毕竟,晚上还要参加晚宴,必要的政治活动必须参加一下,自己受了优待,也不能随意甩脸色使性子。
这家咖啡馆不算大,看起来也挺破,就在街头摆了几张塑料凳子和小桌子,咖啡门面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手速飞快的做拿铁和深烘。
威天阳的宠物太拉风,好多人都上前询问能不能拍照和抚摸。
“别让他们摸我。”巴弗灭跪趴在他一旁休息,传来心声。
“当然可以,屁股那撮毛最软了。那对角也挺好玩的。”威天阳却对前来搭讪的普鲁斯美女笑道。
巴弗灭没有脾气,嘴巴嘟噜了一下,被几個普鲁斯美女坐在背上拍照,摸毛。
威天阳喝着咖啡,以心声和巴弗灭交谈。
“再跟我说说伟大叙事。既然你们都没有见过结局,那为什么觉得会有一个结局,而且还确定,结局的位置容不下所有角色?”威天阳问。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就好比你们这类住民,生命周期如此之短,而且都很清楚自己一定会迎来死亡。”
“我们没有你们所谓寿命的概念,但是,在伟大叙事的框架之下,所有篇章和其内的角色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当一个角色意识到自己在未来的篇章毫无意义时,就会本能的想要为自己赋予意义,这样,才能在未来的篇章之中继续存在。”
巴弗灭回答。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是非要互相争斗?”威天阳不解。
“因为没有任何住民知道伟大叙事的内容是什么,也不清楚何为有意义,何为无意义,最务实的方式,便是减少角色的数量,毕竟,伟大叙事总是需要角色来推进篇章的。”巴弗灭回答。
威天阳放下咖啡杯,哑口无言。
即便是天坠之物,生性里也是动手为先。
“为什么你们不一起去寻找伟大叙事的真正含义?去探索它的内容,通过合作而不是死斗的方式,去赢得自己在结局的位置?你们相信篇章的内容会因为角色而改变,却采用了接近自毁的方式。”威天阳传递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透露出了一股蠢货的芳香,让我作呕。但你却是能将我击碎的那个,还占据了这么多住民的位格。”巴弗灭有些瞧不起。
威天阳一怒,脑子里念头翻涌,随后传递过去:“这世上也有很多人和你们一个德行,只会毫无建树的去毁灭,去占有,去浪费!你们为什么非要让世道变得越来越难过?”
“伟大叙事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的真实与否取决于伟大叙事,如果我们是这样,那么伟大叙事的主旋律就是如此,我们不过是组成它的最小单位,我们迎合它,成为它的一部分。你所生活的地方应该也是如此,人们不过是迎合了这个地方该有的模样,而那些你口中过得不好的人,就和伟大叙事中消失的角色一样,是不被需要的。我根本不在意‘要怎么样’,我只在意‘该怎么样’。”巴弗灭有理有据的反驳。
“无论是伟大叙事,还是这个世界,都是能被改变的,有人想要让他变好,我知道。只要这样的人足够多,这个世界就会发生变化。从来都不应该只考虑‘该怎么样’,如果我们连自己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都无法自己做决定,那我们还有完整的人格吗?为什么非要别人告诉我们‘该怎么样’,而不是自己告诉自己‘要怎么样’?”威天阳道。
“你有没有意识到,当你在思考‘要怎么样’的时候,就是在祈求有一个声音告诉你‘该怎么样’?”巴弗灭又道。
“不,这截然不同。”威天阳摇头。
“这本质上是一样的。”巴弗灭也摇头。
“不一样!”威天阳有些恼怒,翘着的二郎腿因为气愤而抖得飞快。
“是一样的。如果我能摆脱伟大叙事的控制,我便不会考虑伟大叙事的任何事情,我会选择离开,去到一个其他的地方。而你的逻辑是,受控于伟大叙事之中,却想着要改变伟大叙事,希望有一个声音向自己承诺,改变已经发生,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这是不切实际的。”巴弗灭摇头。
“……”威天阳顿时哑口无言。
“你们生活的这个地方,住民管着住民,真的很有意思,明明是同一个物种,没有决斗,没有较量,却心甘情愿的听从对方的语言行事。”
“我想,这就是你所谓的‘想要怎么样’的思考行为,带来的结果。你们始终想要的,就是有其他个体告诉你们,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并且,还要让对方承诺,这是你们自己希望的,想要的。”
“这不是很愚蠢吗?你们活在谎言里,并以此为荣,还觉得自己拥有了自由意志,以为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巴弗灭不屑一顾的吹了口气,声音有些难听,惹得美女们哈哈大笑。
“就像我现在这样,被这里的住民骑在背上,想必,它们会觉得我是心甘情愿,但哪里知道,我是受了你的胁迫,害怕被你抹除掉存在,才愿意配合。”
“所以,这处境并非是‘我想要’,而是你告诉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