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长途飞行,直升机载着他们飞了3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处临海的峭壁。
威天阳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地图,发现这里位于整个阿扎哈最靠西南角的地方,放眼望去,大海填满了视野的左半边,右半边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在临海悬崖的顶端,矗立着一幢洁白的城堡遗迹,纵使外墙已经坍塌,纵使整個内城只剩下残垣断壁,却在最深处,还保留着一座小小的孤堡。
一条土路从城堡内城向外延伸,土路两边是搭建得十分简单的木屋,居高临下看去,屋子四周有许多人走来走去,看起来,他们居住在这里。
在那土路的尽头,有一处停机坪,路上全是持枪的巡逻士兵,事实上,顺着土路朝北边望去,会发现成群的工厂正隐藏在山麓之中,而在高山上,也有着许多军事基地。
这里是阿扎哈真正的“首都”,他们的神就在这里盘踞着。
直升机缓缓降落,士兵们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步枪上膛,火箭筒也对准了这边,车载式机枪也把枪口调转过来,他们全都盯着威天阳。
他跳下飞机,听到有人大声喊着:“他没戴眼罩!他知道我们在哪儿了!”
莎娜在威天阳背后,一手搭在他的左肩,硕大的手指掐着他的肩头。
“跟我进去。”她沉声道。
士兵们让出一条路,他们便朝着峭壁的方向攀行。
威天阳一边走,一边朝土路两边看去,他看到有穿着布裙子的妇女正在蹲在草地边清洗绷带,塑料盆里全是血水。还看到有男人正坐在屋前,用钢笔手抄圣籍,还有人正在一大摞烟草旁卷烟,装盒,然后塞进一旁的背包。
进入城堡内墙,那破碎的宫殿近在眼前,士兵们越来越多,他们跟着他,在身后形成了一支数十人的队伍,也把退路堵死。
宫殿的大门里黑漆漆的,好似只点了烛火,莎娜站在门边不再前进,她单膝跪在门边,低着头,儿子就站在她身旁,搂着她的胳膊。
威天阳站在门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们,他们朝他露出愤怒的表情,嘴里低声嘟囔着:“进去!进去!”
他又看向那漆黑的大殿,迈过半米高的石坎,浸入那黑暗之中。
才走了几步,昏黄的烛光便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大殿内的景物也越发的明晰起来。
这大厅的大小差不多和一个室外网球场相近,脚下的地板向前延伸二十多米,便起了二十四级台阶,台阶上是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幅油画。
一束光从破碎的穹顶窟窿投下,正好打在油画上,将那一小块地方照的透亮,昏暗之中,越发显得那里充满意义。
而在他两侧朦朦胧胧的阴影中,似有数十个持枪士兵正列队守候。
他没有动用夜视力,当正常的视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才发现,两旁的士兵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尊尊暗金色的雕塑。
此时,一个身着白袍,一头金色及腰长发的人出现在油画前,他背对着威天阳,嘴里念念有词。
威天阳走近了些,让自己停在了黑影里,而那穿着袍子的,矗立在光中。
“你就是拉达冈?”威天阳问道。
“……于是,主说,‘我要四个骑士,创造新的世界。他们必死,但也必得荣光。’……”
那人没有回头,凝望着壁画,开口道。
“你在说什么?”威天阳问道,听出他是个男人。
男人回过头来,俊美的脸庞和那双金色的眸子给威天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样子他也就20出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他将食指放在唇上,接着道:“他们对主说,‘我们受你的赐福,得到了永恒。但我们并未祈求永恒,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我们都将属于你,而非属于这个世界……我们如何能祈求自己比自己的主同寿呢?’”
威天阳沉默地看着他,确认对方就是拉达冈。那金色的眸子不会骗人,他正激发着自己的超能力。
威天阳的眸子也红了起来,两人对视着。
拉达冈接着说:“主觉得,他们是好的,就对其一说,‘你,成为我的白骑士,赐你驾驭能穿刺的铁,杀死我的敌人。’……”
拉达冈说着,走下台阶。
威天阳这才注意到,他光着脚。
拉达冈走到第10级台阶时,停下了脚步,在光的边缘,他停留,在黑暗的交界线,他停留。
“你能成为我的骑士吗?”拉达冈看向威天阳,柔声道。
“你有一整个国家,何缺一个骑士。”威天阳沉声道。
“不,这个国家不属于我。属于他们自己。”拉达冈笑道。
“他们不这么想。”威天阳道。
“我不在乎。我只关注如何帮助他们打赢这场仗。”拉达冈道。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威天阳笑道。
“我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将成为什么,我必将成就什么。”拉达冈道。
“他们视你为神祇,你昨晚却辜负了他们。”威天阳道。
“为什么这么说?”拉达冈问。
“菲南在凌晨遭到空袭,市民们跑上街头,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