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吃完晚饭洗完澡的威天阳已经睡下。
清冷的房间里,忽的弥散起一股清淡的花香,他仔细闻了闻,分辨出这味道之中,还混合着些许少女的体香。
谁?
房门被轻轻扣响,随后,把手拧动,咔哒一声,门开了。
星巴克披头散发,身着白色薄纱吊带连衣裙缓缓走进房间,随后,将门轻轻带上。
月光透过窗子,将窗框的两道横影打在她的锁骨中线和上腹,她那微卷的长发湿漉漉的,一撮发丝贴着脸颊的弧线,耷拉在唇边。
她似笑非笑,一改白日里的干练,变得妩媚起来。
“星巴克?你来干什么?”威天阳从床上坐起。
“我来……表示谢意。”星巴克沉声笑道。
他微微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见着星巴克慢慢爬上他的床。
白日里,她那被枪射中的肩头上,看不到半点伤痕,亚哈的能力果然变态……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妈的……”威天阳翻身下床,立马退到房间角落。
星巴克有些诧异,她干脆侧卧在床上,笑了笑,道:“还记得那三条规矩么?准确来说,是第三条。”
“我还没掏枪。你犯了什么毛病?”威天阳道。
“犯毛病的是你才对,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谢意。”星巴克皱眉。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威天阳道。
“操,你以为亚哈说的谢意,就是当着你的面说一句‘谢谢‘?你他妈还未成年么?”星巴克气的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了起来。
“我才16岁!”威天阳吼道。
“这有什么?为了活下去,我卖过不少东西,包括自己。你还不是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了天泰药业?大家都是如此。”星巴克道。
“那不一样!”威天阳怒道。
“怎么不一样?若不是那样,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酒店里,听着,天泰只是最后一步,在那之前,我们都曾为了什么,而不得不做些……有悖常理之事。所以别她妈装的像朵白莲花似的!来跟我做,做完了我就不欠你什么了。”星巴克笑道,伸出自己的左脚,指向威天阳,挑逗似的蠕动起脚趾。
“来吧,我让你变成男人。我不喜欢欠人情。”星巴克道。
“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只在于背上那六個窟窿,但动机却完全不同,别搞得我跟你同病相怜似的。走吧,我困了。”威天阳道。
星巴克自讨没趣,翻身下床,垮着脸走到门边。
“以实玛利,这个世界上,利益是互换的,所有东西都有价码。你以为你这样做很高尚是吗?总有一天,你会因此受人唾弃,就像你的名字那样。”
星巴克离去时,重重的关上了门,脚步也是分外的沉重。
“我的名字?”威天阳自言自语。
一转头,杜妍和李斌此时居然坐在小桌子前,笑着看向他。
“我以后会高看你一眼。能管住下面的男孩并不多。”杜妍笑道,说完,还看了看李斌。
“相信我,小兄弟,你以后能成大事。”李斌道。
“我帮你们找到了李斐,现在,轮到你们帮我。”威天阳提醒。
“没那么快,信任是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但至少,我能向你承诺,在红房子里,所有游击队都是你的耳目,这里对你而言,将不再有任何秘密。”杜妍笑道。
说完这话,他们便渐渐消容在房间的阴影之中。威天阳翻身上床,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将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威天阳没再踏出过酒店半步。
亚哈认为,他那晚的过激行为是黑药病症发作,而且,自从他们相识之后,威天阳也确实从未打过中和剂,于是乎,他便被安排待在酒店修养。
黑房子一共30多号人,每天除了饭点外,能碰到的却并不多,他们要不躲在自己房间里,要不就是出门去履行亚哈吩咐的事情。再加上亚哈限制了其他人对他的接触,饭菜都是咔嚓送到房间来,所以,威天阳依然跟这群人并不熟络。
下午3点,威天阳坐在窗前发呆,他闭着眼睛,手里捏着几管中和剂,和熙的阳光将他的脸晒得滚烫。
易怒症。暂时性的行为失控……暴力倾向。
这是亚哈对他症状的描述。
威天阳拧开注射器的盖子,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来上一针。
此时,房门被叩响了四次,随后咔哒一声打开,从脚步声判断……好吧,不需要判断,除了咔嚓还会是谁呢?
“我现在不饿,咔嚓。”威天阳道。
他放下针管,将它们丢到床上。
回过头去,却看着咔嚓手里拿着一本小书。
“我觉得你这几天肯定很无聊,所以,弄了本小说来给你看。”咔嚓笑道。
阳光打在咔嚓的脸上,那无害,且丝毫看不出心机的笑容,令威天阳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将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接过咔嚓手里的书,那是一本厚厚32开本平装书,轻型纸,纸页有些发黄,灰色封面上没有图案,只留了硕大的四个胤文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