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生轻蔑一笑:“凭你们也妄想阻止老师重临?真是做梦!”
姬玥吐出一口血沫,冷声骂道:“宋老六,你个叛徒!”
宋莲生丝毫不在意她的话,往前挪了几步,走到沈枕栖旁边,讥笑道:“沈枕栖,我的老师已然重临,你想杀我,你杀得了吗?”
看着眼前这张憎恨的脸,沈枕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她的灵力早已枯竭,外伤内伤十分严重,别说杀他了,就连站起来都费力得很。
宋莲生见她这副样子,终是尝到了报复的快感,挽唇一笑:“去死吧。”随后,缓缓拉开那张银色长弓,灵力化箭,对准了她的眉心。
这时,好生剑的剑柄上露出一道符咒,替沈枕栖挡住了那些致命的灵箭,朱红色篆纹一闪而过,但那股气息却是如此的熟悉。
宋莲生咬牙切齿,转眸看向旁边的商刻羽,冷怒:“死都死了,竟还这般烦人。”
眼看着他要毁去商刻羽的身体,沈枕栖低喊一声,拿起好生剑,疯狂地冲了过去,将宋莲生逼退到一边。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可你敌得过我的老师吗?”
宋莲生笑看着她,与此同时,他的身前正凝聚出一个身影,一袭白袍飞舞,光芒耀眼,神圣不可侵犯。
姬玥的神色立刻慌乱起来,喃喃道:“老师……”
隋泠上下打量着这个人影,默默抿紧了唇。
的确是老师,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沈枕栖死死地盯着白袍主神,墨玉瞳孔弹射出嗜血的眸光,凛冽剑光的映照下,仿佛一尊散发着煞气的玉面修罗,仇恨之火在血液中熊熊燃烧,逐渐吞噬自我。
白袍主神望着她,眉眼间浮动着难以掩盖的悲悯。
这一幕落在沈枕栖眼里,却是那么的讽刺:“不要再假惺惺了,新仇旧恨,今日便一起了结。”
“你的实力尚不足以弑神。”主神长袖一挥,身后再次浮现一尊巨大的金色法相,只是相比于当年那尊,现在法相的神情更为慈悲,“一再如此,只是以卵击石。”
沈枕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白袍主神的每一句话在她听来,都像极了嘲讽。
她手中命剑变幻不停,动作挥舞间,甚至有残影出现,无数罡气被暗中凝结,在她四周缠绕。
但她的重伤之躯显然无法驾驭这么多罡气,仅仅片刻,她的脖颈,锁骨,脸颊和手臂都被失控的罡气留下了道道血痕,深可见骨。
她对这些伤痕视若无睹,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字——杀。
好生剑凌空一指,漫天剑影罡气便如洪水般朝着着那巨大金色法相冲去,将其冲成无数金色碎片,缀满天空。
但在下一刻,这些金色碎片又重聚起来,再次凝成那巨大的法相,悲悯的俯视着她。
沈枕栖瞳孔一颤。
她最强的一招,就像一个笑话。
“哈哈哈,沈枕栖你真是自不量力。”宋莲生那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年是有人替你一死,现在她死在你前面了,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闭嘴,她没有死!”
沈枕栖几近狂乱,她手指动了两下,那剩下的剑影罡气忽然调转方向,冲向宋莲生。
宋莲生又惊又怒,想不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对付自己!
宋莲生连忙飞身躲闪,但那罡气太过密集,又太过锋利,虽然对主神毫无作用,但对付他却是轻而易举。
“宋兄弟!”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了因见状,当即撑出了护持金身,罡气视若无睹,齐刷刷穿过金色屏障,也穿过他的身躯。
血雾喷洒中,了因应声倒地。
“死秃驴,真是没用!”
宋莲生回头对着地上的尸体淬了口唾沫,转身往白袍主神那边跑。陡然间,一道罡气迅速冲来,血色红光于眼前惊现。
他惨叫起来,满脸是血的在地上翻来覆去:“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沈枕栖拎着剑朝他一步步逼近:“你们都该死!”
突然,那尊金色法相轻轻打下一掌,尘土飞扬,沈枕栖不得不抬剑抵挡,一道空间波纹浮起,宋莲生的身影立马消失在原地。
沈枕栖怒急攻心,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有几滴血溅在好生剑上,被其缓慢吸收。
这时,一柄泛着光芒的小剑就像得到感应般从商刻羽封闭的识海中脱离,飞到沈枕栖面前,与好生合而为一,将金色法相的攻击挡开。
“月流……阿羽……”
沈枕栖颤声念出这把剑的名字,悲伤的看了那人一眼,眼泪混着血污缓缓从脸上流淌,呓语般道:“等我解决这件事,我就来陪你,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她颤巍巍的站起身,握着月流对主神高高劈下,隋泠见状,欲上前制止,却听到一声淡然悲伤的声音。
“万物酬业,知命随缘,我……本该如此。”
白袍主神垂下眼眸,清秀儒雅的脸上出现一丝愧疚。
隋泠面无血色,只是紧咬着唇,亲眼看着沈枕栖一剑将那金色法相斩碎,白袍主神的身影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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