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也惊醒了其余三人。
隋泠瞬间清醒过来,拿剑横于身前,慕乐还有点小迷糊,无措茫然的看着四周:“鬼在哪儿?鬼在哪儿?”
姬玥眼皮都抬一下,熟练的将鞭子甩在傅白舟脚边,怒斥:“三天两头做噩梦,一做梦就一惊一乍,你是不是欠抽?”
傅白舟缩在枯树底下,哆哆嗦嗦回应:“真……真的有鬼。”
“要是没有鬼,姑奶奶扒你一层皮!”
姬玥狠狠瞪了他一眼,打着哈欠朝那个方向走去。
由于篝火的投射,影子被拉的很长,又是头发披散,看不清面容,更深露重,蝉鸣阵阵。
姬玥心里面有点发毛。
但不等她主动靠近,那抹影子就兀自抬起头,清润的眼,秀气的眉,再怎么看也和鬼扯不上半点关系啊。
当然,这是商刻羽自己的想法。
“嗨,妖女。”
白影动了,不是鬼。
姬玥慌了,比见了鬼还害怕。
“你……你……”
她面色骇然,表情僵硬了有半晌差不多,手指和视线在商刻羽和隋泠、慕乐这两个方向之间来回游离。
“你们一个两个今夜莫不是撞了邪?”
慕乐忍无可忍,眉头一皱,正准备继续说,就被身旁隋泠的声音打断。
“师妹。”
比平日又木又闷,波澜不惊的语气多了些许喜悦和庆幸。
她有些疑惑,抬头看隋泠,“师姐,你在叫我?”
隋泠不答,径直朝前面走去,直到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唇角才慢慢浮起弧度,纵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终究还是化为了一个轻轻点头的动作。
商刻羽眨了眨眼睛,灿烂一笑:“我命大,师姐不必担心。”
隋泠淡嗯一声,又注意到一旁与之相依偎的沈枕栖,柳眸沉沉,欲言又止。
而沈枕栖同样如此,斜睨着她,面带寒霜。
商刻羽夹在中间,莫名觉得心里发怵。
这二人每次正面打交道,都有种火药味儿,究竟是为什么……
“师妹!师妹!”
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不远处飞驰而来,一边跑一边着急的喊,“妖女,你不是说看见我师妹了吗?她在哪儿呢?”
“再往前走走!”
声音娇媚诱惑,不是姬玥是何人?
商刻羽捂嘴一笑,跳起来挥了挥手:“慕师姐,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慕乐就已经冲到了众人面前,一双美眸水波氤氲,撅着嘴,喃喃自语:“师妹,你没事就好。”
“妖女说看见你流了好多血,将血鸦王整个背都染红了,我和大师姐本想去寻你,结果走到一半,鸦群就炸了,血肉横飞,满天都是血雾……”
“我以为……以为是你和它们同归于尽,魂都吓飞了,还好师姐聪明,从血鸦残躯上感受到了你的雷符气息,断言你没有死。”
“沈姑娘也不见了踪影,我们就猜测你们应该是去什么地方养伤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乐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拼命往下掉,看得商刻羽心里一阵酸涩。
“我怎么会有事呢?”商刻羽做了个鬼脸,得意的扬着下巴,“我运气好得很!天衍宗人形锦鲤,小小血鸦也配和我斗,再修炼几年吧!”
慕乐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眸中已然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水的释然笑容。
姬玥啧啧了两声,在一旁说风凉话:“常言道,祸害遗千年,你师妹怎么会有事?”
慕乐娇哼一声,懒得和她说话,抬眼看向隋泠,含笑:“师姐,师妹现在回来了,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隋泠眉峰舒展,双眸微弯,对着她浅笑点头。
慕乐有短暂的失神,随后轻咳一声,忍着耳朵的滚烫,笑着问商刻羽:“师妹,你快说说,你和沈姑娘是怎么脱险的。”
“这个啊,就说来话长了……”
商刻羽下意识看向沈枕栖,清润的眸中盛着一汪月光,潋滟晃荡,动人心神。
沈枕栖亦与她对视,雪眸缱绻。
姬玥看着这四个人微妙的气氛,总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咦”了一声,就回了篝火旁。
她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不睡好养颜觉怎么成呢?
那四个人不要容颜拉倒,她可不能不要。
结果刚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回笼觉,就被旁边动作诡异的傅白舟吸引了目光。
“你在干啥?”
傅白舟吸了吸鼻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与你何干?睡你的觉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姬玥就来劲儿了,
她围着傅白舟转了好几圈,一边摇头一边感叹:“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也会哭鼻子!”
“慕乐那蛮丫头哭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也哭!”
傅白舟索性破罐子破摔:“七情六欲人之本性,男人就不能哭吗?”
“起码我是偷偷哭,不像某人,在观剑台这种大庭广众下哭!”
姬玥眼睛瞪的老大,指着傅白舟的鼻子大骂:“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