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安将这些东西规整好,便拿了不少辣椒茎秆过来,还有一些润肤药膏。
整整煮了两大锅药水,不管是不是切菜的还是淘米的,关系好一些的兄弟都拉过来泡一泡。
泡好后再涂上一些药膏,感觉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做完了这些,他们将准备好的饭菜端到饭棚,供他们这个营的士兵食用。
念着那一箱子药片,周守安只吃了两个变蛋便回营帐了。
兵营的饭菜吃了这好些年,早已经吃腻了。
他情愿吃点凉的。
将磨的发亮的棉被换下叠在床尾,将大伯娘和阿娘为他缝制的新被褥换上,周守安觉着身上暖暖的。
还有这棉鞋长靴,阿娘怕不跟脚,和小时候一样缝了绑带。
周守安捂着脸痛哭,将心底的思念化作了源源不断的眼泪。
“守安守安,你快来,大师傅蒸的腊肠可香了,你来吃一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小伙子捏着一片香肠跑了过来。
见面前的好兄弟红着眼睛,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在哭哭。
“守安,你快去吃,晚了就没了,可好吃可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香肠。”
沈羊拽着好兄弟的手腕,就往外拖。
他知道守安今日见了亲人,正伤春悲秋,但对他来说这玩意儿都是虚无缥缈的,哪抵得上盘子里热乎乎的香肠?!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吃到嘴里,甜在心里。
“有那么好吃吗?你小子别坑我!”
“要是敢坑你,今晚当狗给你骑!”
周守安带着疑惑吃了一片,口中的香肠鲜嫩多汁,仔细嚼起来还有肉粒,油脂和肉香交织,麻和辣更是让人陶醉。
“这……这么好吃?!”周守安有些呆滞,随即想到那块被黄校尉顺走的腊肉,那可是好大一块。
“再尝尝这盘,甜丝丝的,还有一些酒香儿。”
酒的味道扑面而来,浅尝了一片,和先前麻辣口感的腊肉不同,这甜口儿的香肠像是一个温柔的姑娘,让人回味无穷。
“怎么样?没骗你吧!”
沈羊得意的小嘴一撇,“哼,那黄校尉的心眼比针鼻儿还小。”
“好了,别说这事儿了,我去给他上上眼药。”
周守安拿过来一只干净的盘子,在热水里烫了烫,将两种香肠摆了上去。
一圈粉的,一圈红的,还怪好看的。
然后去了中郎将帐中。
中郎将为祁大将军二子,名祁锐。
周守安带着托盘进营帐之时,他正在观察沙盘。
“禀告中郎将,这是小人家兄从乡下带回来的一些腊肠,味道独特,口感鲜美,特此奉上。”
周守安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将餐盖打开,然后默不作声的退下。
黄校尉是中郎将的下属,得了这么一大块肉,不孝敬一下上级有些说不过去哎。
祁锐正在琢磨进军的路线,冷不丁被一丝香味儿触动。
嗯?什么时候来了个厨子?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来了一位,说什么家兄给送来的。
这个时间点,兵营能接触到的外人只有父亲筹的那批粮草。
香气若有若无的钻入鼻孔,祁锐捏了捏眼角缓解了一下疲乏,到底没忍住诱惑,拿起筷子浅尝了一片。
“哦吼~”味道还不错咧。
两种颜色两种口味,果然是他的厨子,手艺这么好!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祁锐烦闷了一天,想到幼弟在父亲帐中吃不好睡不好就心疼,只好端着盘子去了后厨。
厨房里的人正问周守安情况怎么样呢?
周守安笑了笑没怎么吭声,“好好洗盘子,还能怎么样?一切看天意。”
营帐中烧着火,锅里煮着辣椒茎根,临睡前还想带着大家再泡一泡。
祁锐掀开帐帘,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怪味儿,和刚才闻到的香辣气息完全不一样。
“刚才是谁给了我一盘…肉?”
众人见是中郎将,纷纷擦手过来行礼。
“回中郎将,是小人。”周守安从角落里躬身走过来。
“还有吗?”祁锐的声音和他的面容一样冷峻。
“回中郎将,这腊肠已经分没了,家兄倒是还拿了一块五六斤的腊肉,只不过被黄校尉拎走了……”
周守安越往后说声音越小,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受欺负了。
“好吧。”祁锐放下手里的盘子回了营帐。
原以为是真心给他送好吃的,没想到是来利用自己的。
这明摆着是让自己给他们出口恶气。
“爷,咱们要去黄校尉那儿去一趟吗?”祁锐的亲卫问。
“你去看看黄校尉的报告写好了吗?”祁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
亲卫行了一个礼,转身出了营帐。
等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那一块五六斤的腊肉,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诱人。
“爷,果真有。”
那亲卫咧着一口大白牙,将腊肉放在了桌上。
“好,明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