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画,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家抱一些衣服出来。”
虽然她是一个伤号,但自己四肢是很健全的。
三婶儿身型消瘦,脸色一直不太好,按照她现代人的思维来看的话,有些危险。
所以她的内心是十分忐忑的。
古代生孩子的风险本就极其高,自家的条件也就这个样子,她不敢让三婶干太多的活儿。
“三婶儿,你放这,我来抱。”
冯氏抱了好大一堆衣服出来,汗味儿臭脚丫子味儿混在一起,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熏得她直想吐,但她又舍不得肚子里的那几口粟米饭,便生生忍着。
而且她还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
现在明书过来帮忙,她总算是可以轻松一点了,心里十分的欣慰。
这孩子比之前要懂事多了。
“明书,你拿一些就好,太多了你会抱不动。”
见明书一下抱了那么多,她忍不住阻止起来。
但她还是说晚了,明书丢掉手里的衣服,扭过头去干呕。
“妈呀,怎么这么难闻,臭死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哥和明杰那小子的衣服,不臭才怪了。
旁边的冯氏见明书这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和小杰天天跑的一身汗的,我来抱这些,你抱你家的这些,会好一点。”
冯氏主动包揽了那些最脏的衣物,给她剩下了干净一些的,抱起来相对来说也比较轻松。
两人来到小河边,那里有几块石片,表面早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光滑。
冯氏将衣服堆在一边,坐在石块上,开始清理衣物。
周明书看着三婶洗衣服,心里不是滋味。
这没个皂角,也没个洗衣粉,全要靠棒槌打。
这么多的衣服洗不洗的干净另说,但一件一件这么洗下来真的是累人呀。
搞钱!搞钱!搞多多的钱买皂角去!
她先把自己的衣物找出来,拿起其中的一个木棒槌学着三婶儿的样子来回捶打。
而明画待在一旁,捡浅水区域的羊屎螺。
自昨日知道这个东西可以吃后,她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这个玩意儿。
没过多久,周老太太端着一个盆子也过来了。
家里的碗筷洗干净后,她自是要过来帮忙的。
初夏的天气还不是特别热。
衣物都是一天一换,难洗的污秽倒是没有。
总之是要过一过清水,去去味儿的。
三个人一齐上阵,这一大堆的衣服个把小时就清洗完了。
“哎呦,我的老腰呀~”周明书扶着酸痛的腰,慢慢的站了起来。
“小孩子哪来的腰,赶紧的。”周老太太拧了一把水,很是麻利的将衣服放在木盆里。
冯氏看着祖孙二人的对话,微微一笑,转身喊着自己的闺女。
“明画,别捡了,咱们回家了。”
周明画晃着头上的两个小揪揪,一摇一摆的走回来。
两个小爪子上攥着的是几只脏脏的羊屎螺。
“哎呦,还真捉了几个呢,走,回去了。”
一行人端着盆子往家里走。
周老太太和冯氏将竹竿撑起来,一一将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
现在日头已经升的老高,家里没了些鸡鸭要饲弄,周老太太闲着没事儿,打算拎着篮子和小铲子出门。
“你们在家里待着吧,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天蒜,再不赶紧吃点就老了。”
“奶奶,我也想去。”周明书立马出言表示,这可是上山打野的好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奶奶,我也想去。”稚嫩的童音响起,周老太太的眉头蹙起。
“都不准去,我自己一个人去,你们好好待在家里看家,等我回来再做饭,明书明画,你们去后面再去挖点野菜回来,万一要是找不到天蒜也有的吃呢。”
交代好一切,她这才放心的出门了。
明书和明画收到奶奶的拒绝后,对视一眼,只好手拉手背着筐子出门了。
而冯氏拿了一个小板凳从屋子里出来,另一只手中还端了一个线筐子。
筐子里有一个还没有完成的小孩肚兜儿。
这一看就是给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准备的。
喜红色的布料上绣的是几只虫子,绣工虽然潦草,但仔细看过去,依然能分辨出来是五种毒虫,有蝎子,蟾蜍,蛇,蜈蚣和蜘蛛,下面还有几朵花,寄托着冯氏对孩子的关爱。
摸着手中柔软的布料,冯氏的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
虽然公爹去世了,但她相信,家里总会慢慢变好的。
婆婆明事理,丈夫有力气,闺女也贴心,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就是这两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用口水撵了手中的丝线,串上针鼻,冯氏继续完善肚兜上的绣花。
周明书带着小明画没有去屋后,而是去了山脚下。
还没走到地方呢,系统的提示就滴滴地响个不停。
路边,田埂上,邻居的田里,到处都是野菜。
不过周明书最熟悉的莫过于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