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摊子前有个很奇怪画面,俩孩子认真售卖着包子,旁边站着一老妇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俩人,时不时冒出些这摊子不干净之类的话。
这是出什么事了?他虽奇怪但并不想动身过去,先看看再说。
“呦,你当不说话就行了,我来买你家包子,你就这么对我的!”老妇人一脸不屑。
沈芜都有些莫名,这老人怎么回事?学包子就学吧,怎么效益不好还来骂她的?看皮肤脸面也算是个有钱的,说话怎如此泼皮啊。
反正她打算不理,随她怎么吵,自己该宣传宣传,也幸好这回背的少,实在不行拿回家自己吃,如果对上怕是不好招惹。
谢方看了会还是打算上前,这包子还是好吃的,看今日应也卖了小半篓,在等会儿凉了味儿就不好了。
“小哥儿给我来个荠菜一个豆腐”
谢方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自然知道今天有新馅儿的,老远看着比较不出新包子多大,直到走近了跟荠菜包在一块儿,他才知道这包子又大了快三分之一。
“这包子又大了!”他也不顾沈芜答不答,掀开了油纸包下嘴就啃,先尝了豆腐的。
那味儿还算不错,比起大厨的厨艺还差些。
但如今在这儿能吃到这个,已经是美味了。
他几口吃下比他手还要大的豆腐包,砸吧了下嘴:“再给我来一样的带回去吃”
一边的老妇人听他还要,眼都睁大了,看见他这副饿鬼样子,难免开口讥讽:“怕不是个拖,哼这包子又难吃又不干净,吃了不怕坏肚”
谢方没理,或者说不把她当回事边吃剩一个包子,便从怀里掏了个两包子钱递给那收钱的小子。
拿到油纸包后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老妇人看着那小哥儿的身影,又转头看看围着争着买的人群,顾不上有人认得,只站在摊子便大声嚷嚷:“这包子不干净,谁吃了谁得生诡病嘞”
来买的大多数是老客,吃了多少遍他们家包子都没事,谁理这疯子,与她辩理她胡搅蛮缠,不如排着队早些买到手包子,今日看小掌柜四背篓下的极快,若是不挤挤怕是连破掉的都没法吃到。
顾昼原先辩解些,被沈芜拉着衣袖摇头示意后便不再吭声,专心收起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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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儿,这包子可成口?”
谢方将包子递过去后原以为他不吃,谁曾想竟真的吃下了俩。
“哪家的?”床榻上的人靠着床头,毫无血色的脸上都是嫌弃,拿手巾擦了擦从油纸包里流出的一滴汁儿后好了许多。
谢方明知附近无人,但还是趁着奉茶的机会儿凑过去低声道:“是之前我探街时候遇见的那家俩娃娃,您之前不是说我买回来的包子有些意思吗?今日斗胆掏回来了两个请您品尝”。
床榻上的男人接过茶喝了口,递回去才继续开口:“上回让你查的那孩子呢”。
谢方将茶搁回桌子回复:“恕属下不明,这与卖包子那我分明是一人”
床上的男子有些平静似乎早知道了这个情况,那日让人探听他俩情况,也分辨不出是不是有人派来监视的,这么些天下来感觉应该不是专门等着搜他的:“继续观察”。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如果发现他们与有些人接触,定要先行下手…或是…。”
“算了,你凑脸过来我与你说”
谢方凑过去,听了王哥的话一惊!这…这么冒险?
床上男人轻皱着眉似是在回忆:“那日你引走追兵时我遇上的是那矮一些的,你或许不知,他当日的神情有些古怪,若是其他还好,但…前些日子让晚娘试探过,这孩子似乎怪得很,又是在我们到了此处才出现的,还是谨慎些好”。
谢方听了更为觉得他冒险,不由得惊呼出声:“可查出的结果他们就是农家子弟,并无任何的异常,您这法子太过冒险,您还是在病中,这法子万万不可用”。
男子无奈挥了挥手:“你怎么跟柳四儿那个老妈子一样,只是将计就计,他们想渗过来,我们就让他渗…此计虽险但是用好了或许能从中摸出是哪方势力能渗的这么深”
谢方再怎么不愿,看见主子的神色也得硬着头皮点头。
男人似乎是为了让他放心,笑了笑道:“放心,如果他们敢动手,直接拿着逼供就是,这是下下策恐惊动上头那些人”。
“属下明白”
谢方离开院子后,就朝着那包子摊儿去,他去而复返的打算就是准备着找机会邀请他们。
还有就是想要再观察这对兄弟,他们身上的异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于他那同村的人来说,这个异常就格外的明显,两兄弟竟与这次查探的府内的人是同村。
这个事情若不是他第二次查探一番就会被他忽略过去,想到这次前往的府内情况,谢方望着俩人的眼神深了又深。
如果他们真是被塞进来的探子,那些人中定有一个谋者在,竟能筹谋至此,实在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