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冬天的吃食…
她得尽快在秋冬前多攒些钱,买足了需要的布料各种东西,一下雪,依照着古代着生产状态,别说是到时候买菜吃了,地都上冻,谁还能吃饭?
说起布料,她想到今天上午的事情不自觉感到奇怪。
回去得问问顾昼再说,那个布坊给她感觉很奇怪,太热情了…,对待她俩又瘦又黑还一看都没什么钱的俩孩子太温和了。
难不成是她错怪了?还是多想了?
沈芜摇摇头不再想这些,继续琢磨着以前家里冬天怎么过的。
她小时候家里还务农,每年交完粮那会儿会把剩下的卖出去,地腾出来多种白薯红薯萝卜什么的。
家里有专门挖的红薯窖可以发菜,萝卜什么的都能埋进去,吃到开春都不会坏。
想到这儿,她舔了舔唇,有些想念红薯土豆的味道了。在现代她可是薯门中人!红薯白薯马铃薯通通是她的最爱!都是成袋子买到家吃,天天吃都不会过瘾那种。
这家里她看也没什么窖能放东西,到时候萝卜可以做萝卜干,又蒸又晒出来的最好吃了,稍微一洗外头尘土放些油到锅里,就素炒着吃都很美。
葱姜蒜什么的到时候多弄些,留着须和根,埋在土里让他们冬眠,到时候家里搞个小土堆子埋起来,只要弄得好,照样吃的久。
想到这儿沈芜又想起一道菜来。
梅干菜!
她家算是中原地区没有做梅干菜习惯,不过做过萝卜缨腌菜,她在现代因为馋那一嘴,在网络上照着五花八门的学过一些,现代时候都成功了,那…古代应该也行。
越想她越饿,想起梅干菜就想起梅干菜烧饼,她琢磨着到时候成了做点放家里,饿了热热就能吃。
想着想着,车到了村里,此刻太阳正高,地里有些干活的都背着锄头三五聚堆儿回家。
看见大爷跟三爷,都笑盈盈打着招呼。
“大爷卖豆腐啊!”
“诶!这不馋着一手了,一天不做豆腐心就慌”。
他们说这话,沈芜跟顾昼也不想多打扰几位,打了声招呼,背着背篓就往家走。
路上顾昼带着江雨跟照面的村里各位叔叔婶子问了好,沈芜一路上笑得脸要僵了,快到自家院儿附近才没了人,看见没人,她一下垮了脸,面无表情。
顾昼以为她不开心这样,刚想开口,就听她道。
“那个卖布的地方你熟悉吗?”
顾昼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点点头,绕过一边伸出枝丫的树枝道:“娘以前…,家里很久以前去过,我还小的时候娘带着去买过布,说里面布好,之前有位娘子是管事的,每次见了我都要抱好久”
沈芜不明白,顾昼家里挺穷的,怎么会跟那种很有钱的布坊有关系。
顾昼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父亲以前是…是举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官儿,家里那时候就我一个孩子,钱粮也富裕,娘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绣织,有时候会去卖些绣品布料什么的”
还是不对?沈芜一时之间摸不到到哪儿不对劲,干脆不想了,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过冬的事情。
“你们冬天难熬吗?都吃什么盖什么,冬天还有什么能种的东西吗?靠什么取暖”。
顾昼思索了会儿道:“只我有记忆这些年,冬日难熬,跟着父母回来前还好些,回来后日子难熬甚多。冬天冻死人是常事,有些人烧柴火取暖,不知不觉就死了,还有些人屋里烧起来,大雪天儿就被烧没了。以前家里会跟着村上烧炭取暖,这些年家中穷,父亲和我还有母亲会多砍柴火回来,找日头好的天气晒干晒透彻了,在大学前放到侧屋子里归置好,到了冬天直接在堂屋地上烧火取暖”。
他说了好一长串才歇口气,又道:“冬天没什么的吃的,之前种的萝卜黍种就是为了过冬种下的,到时候萝卜晒干了,黍种剥去外壳,可以做菜汤饭吃。不过…不过这还不太行,萝卜干了后比新鲜的少,有时候快没吃的了,父亲会去山上抓些野味儿回来打打牙祭”。
沈芜沉默了会儿,看离家就剩半个坡,她开口:“你信我吗?我虽然也不确定这冬天能不能熬过去,但是…我起码可以让你们家有暖和的衣服穿,有饭吃”。
她这冷不丁一句话顾昼只觉没头没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严肃的小黑脸上咧开了个笑容:“我信你!”。
你们家?顾昼笑着,他只觉得很暖。
“好!”沈芜被他这么相信着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这个大姐!一定要守护好家!
“那我们下午就去收集之前我说的那些东西!准备冬衣得提早了,今天我听各位爷爷说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顿了顿又开口:“还有那鞋子…,等到冬天我在做一双!夹着蒲棒什么的,会暖些,起码不会冻坏手脚”。
顾昼听到这个激动点点头,说起了过去的事:“有一年…很冷…,父亲不带我上山自己砍了许多柴火下来,手脚都冻僵了。后来烧了很多火都没有暖回来,等到天儿好了之后,父亲那只手跟脚就再没知觉”
沈芜默了默,一转伤心,笑着道:“走吧!到家了!我回去做饭!家里还有人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