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李大爷拉的那个车上满是豆腐外,李三爷的这个牛车上可都是人。
除去沈芜顾昼还有赶车的李三爷,车上还坐着一个男性两位女性。
“哟,这不是顾小子吗?怎么带着你家那溜子去镇上呢?”说话的人是个中年女人,挎着个竹编的篮子。
“我跟小雨去镇上转转”顾昼知道李五婶儿的脾性,江雨过去惹到过她,这次碰上了怎么说也得占些便宜。
李五婶子大名李招孖,这个字不多见,还是专门请了人来取的,双子名为孖,读音相同,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带她。顾小子,你就不怕她进了城里就再不回来了?”李招孖不屑道。
顾昼没继续接话,一时之间车上寂静无声。
看没人搭理自己,李五婶又开始自找话题。
李招孖些瞥了眼车上的东西:“这都背的什么,整整四大筐。我看你们背的怪累的,是什么好东西还得坐车进镇子”。
顾昼虽然知道要与长辈友好相处,可更知道财不外露,若是被发现了,怕要被传出些什么话来。
“是些挖来的野菜,我想着拿到镇上卖些钱,买些新米给小弟吃”顾昼本来是不会说谎的,跟江雨这些日子下来,也学会了面不改色掰谎。
李五婶明显不信,伸手就要去掀开:“哎呦,你诓我呢,我看这背篓还冒热气,怕不是放了什么好东西不让你五婶看吧”。
顾昼自然是挡在竹篮前头不让她动。
“婶子不信我?”
“哼,我得看过才行”见被拦,李五婶更想看。
同车的李贵和他婆娘刘兰连忙去劝:“哎呦,李五婶你干啥为难孩子。”
“就是,这俩孩子也不容易,带些野菜进镇上补贴家,你怎么还非得瞅一眼呢”。
“别拦我,我可不信。哼,就这溜子在,你觉得他们能弄什么野菜?怕不是偷来的东西吧”李五婶奋力挣脱俩人阻拦的手,不让她看非要看。
“婶子怎么还跟孩子一般见识,江雨过去是有错,你那时也骂了,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你还置气呢?”刘兰知道她记仇,可没想到她能这么死揪着不放,死死拉住她的手不让过去。
顾家小子娘才去多久?一个多月还不到,就不能看着孩子还在孝期,就忍忍,不提旧事?
“过去了?!我可还记得!”
李招孖越说越生气,挣脱开拦住她的手,不过不再伸过去,死盯着低头装鹌鹑的人咬牙切齿:“偷了俺们家的菜,坏了俺们家的地,这事儿说过去就过去了?!”
搞半天原来是找我事儿呢。
沈芜低着头假装听不见,这事儿是江雨做的不是沈芜做的,没事没事,她可以装没听见。
不过也能理解这婶子的气,古代人粮食饥饱大过天,偷菜坏地都能干出来,这江雨还真是…缺德啊…。
“这事儿确实是江雨的不对,婶子现在还气着是该的”顾昼情真意切,对着李五婶道。
见江雨还是不说话,李招孖又呛她:“哎呦,我可听说前段时间村长说这溜子失忆了?呸!我看是装的!又憋着什么坏呢!你要是又想做混事儿可别再呆在李家村,我觉得恶心”。
沈芜依旧装哑巴,咱不吭声,让她骂,让她出气,出完气就会好点了。
她能理解这婶子的气,暂时挨些骂没问题。
李招孖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赶车的李三爷开口:“后头嚷什么呢?快到镇子上了,这段路不好,可都抓紧了!要不然屁股可都得蹲掉喽!”说着他高高扬起鞭子,啪嚓一下摔在牛屁股上。
车猛地朝前一快,果然蹲的不行。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都抓紧屁股底下的木头车,生怕给自己摔下去。
沈芜一手死死扣住一边的车身,另只手和脚抵着自己那两背篓包子,生怕给包子甩出去。
果然,这段颠簸的路才过,沈芜就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镇门前有一大片官路,十分平坦,每次到这儿她就知道离镇子不远了。
果然,车又走了三四分钟,就听不远处检查的人声。
李三爷和李大爷算是老人,天天从这儿镇门口过,不管换多少班次,都认识他俩 。
“哟,您又开工了?”
“哎!这不好久没出摊了”。
“是挺久了,许久没见你出摊,没豆腐吃,我这还馋呢”。
李大爷跟巡查的老爷打着腔,也是三四句话功夫,车上的人就被放行进到镇里头了。
李大爷先行一步去早市摆摊,今天有点晚,他怕位置被人占了。
李三爷则在镇口给车停下,回头道:“贵儿到地儿了!”。
“哎!多谢三爷!”
李贵先下车,扶着婆娘慢慢下来。
李招孖是一分钟也不想多见江雨的脸,看见就晦气,跟着连忙下了车。
“记得巳时三刻这地方见啊!”李三爷对着几人道。
“哎!”李贵回了声。
“走了!”李三爷再一个吆喝,甩起鞭子就往早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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