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女孩名声尽毁,死在了家中”
顾昼摘东西的手抖了抖,看向沈芜:“你就是那个女孩”
沈芜笑道:“还不算傻”
她面上假装隐藏痛苦,其实快笑出声,说一半差点蚌埠不住,编故事编的飞起八匹马来拉她脑洞估计都难。
这脑洞一开说的人快裂开了,好在匆匆选了个结局,完结了这故事。
顾昼站起身,看着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对于她把来历说清楚这件事很诧异:“你就不怕……我把这种事情说出去”。
沈芜无奈笑了笑,眼中尽是绝望与痛苦:“我很少说谎骗人,以前只骗过我父母,为了想要和他在一起,我骗了父母一些事情。可结果呢?我死了,落了个名声极差的下场,现在怕不是已经腐朽了,来到这里这么荒诞的事都有了,为什么会怕呢。”
顾昼看着这张脸,越发觉得她摸不透,但对于她说的内容还是存疑:“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沈芜招呼他到水边,薅了一把芦苇叶子放在水面上,又放上了块石头:“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让你信我就是我的事情。我可以用我的知识让你们家过上好日子,妹妹天天吃肉,弟弟高高兴兴长大,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些全看你了”。
“我?”顾昼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相信我,不出半年就能有更好的生活,你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吃饭都艰难,更别说活下去了。我这个身体和你们家也有些关系所以才想帮你们,也算是我占了她身体的代价”。
不是沈芜太过自信,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骑虎难下。
“你说的这些事情太过离奇,你那么笃定我会信你”顾昼觉得这人太过笃定自己。
沈芜盯着他,歪头笑了笑:“你们和这个身体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什么样子你不清楚?而且我醒来后做了什么你也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害你们的心思,就想活一段时间罢了。”
“如果你不信我,把我当成山精鬼怪。但我没有害你们的心思,如果我是个坏人,早就走了。今天给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表示诚意,毕竟以后要一同生活的,话说开了好办事嘛”。
“是”
顾昼不是傻子,她说的自己也都清楚。
但是这种事就像是赌,万一失败了她还有余地,他们家就没了:“按你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你只有一个人可以毫不在意,我还有家人,承受不了那么多”。
沈芜叹气,心道油盐不进的石头,都编故事来骗人了还那么可怜都不信:“所以,我说了要做摊子。以一个月为期,如果一个月后我挣来了钱,你就把这事烂进肚子里,如果没有随你处置”。
看顾昼还是没说话,沈芜继续忽悠:“我只是需要这个身份而已,对你们家人不感兴趣。我们合作,你帮我熟悉这里,我帮你们挣钱。如果以后钱多了,你可以选择拿钱离开,我们之间断了关系,你就当不认识我这个人。”
“再说了你想想你才多大,看着年轻其实没几年就要成年了,到时候娶妻生子,弟弟妹妹还要跟着吗?你苦可以,他们呢?苦一辈子?家里又那么穷苦万一出个意外,别说你无法顾及自身,他们俩那么小,兴许就没了。”
顾昼低头沉默了好一会,他们家……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之间让他难以消化。她说的也很对,家里确实很苦,弟弟妹妹们不能苦一辈子。
他抬头看着她回道:“你等我考虑考虑”
沈芜明白,确实冲击力很大吼:“没问题”
顾昼站在河边出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的所有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很难捋清楚思绪。
沈芜不打扰他,拿着自己那份竹叶往四周走去,心里头琢磨着事情。
那布估计晚上就能干了,明天种种子,再染染布,准备准备后天的吃食就能出去卖钱了。
染布嘛,她原先是想弄黄色的,后头想了想有些扎眼还是找找别的色吧,至于采下来的部分可以做些拼色染之类的。
这座山里有很多东西,有些她看见也一时想不起来能做什么,只好转悠着看看。
没走多久,就看见一棵南烛树。
“哈哈哈哈哈,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么么!宝山!”
南烛又叫乌饭树,有些地方用来染米饭用的,她们家对门染饭的时候被弄上了衣角,从此她就记住了这玩意。
沈芜上前,想着先试试染色,就没弄太多,大概采了些拿衣服兜着。
后天的包子原先她想做成野菜的,但野菜配合鸡蛋吃才比较香,刚开始这个不太行,想到今天吃的笋她打算到时候做个笋丝饼,虽然麻烦了些,但是挺好吃的,而且笋也好处理,量也大,前期以量吸引顾客绝对够。
转了一圈又薅了许多野葱,马齿苋她才回去顾昼那儿。
顾昼大致想了一遍才回头,发现沈芜不在他起身去找。
他不怕她会一声不吭走掉,按照她说的内容,她很需要有人带她了解这个地方,她绝不会走。
没走多久就看见了站在树底下的沈芜。
沈芜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他的,至于她为什么知道他还没走,或许是直觉吧,再说了她也没